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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书院 > 皇家俏妆娘 > 第十章 意料之外
 
唐如夙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准备朝内殿走去,只是她还未靠近几步,赫然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左肩。她僵住动作,半分不敢动弹,小心翼翼地背对着身后人悻悻开口:“胡贵人......这么晚还没休息啊,你看,本公主白日好像落了什么东西,这会儿子特来找找......”

她一抹头上虚汗,想着自己第一回夜探冷宫就被逮个正着,真是背。可等了片刻,也不见身后胡贵人回话,却隐隐响起了憋忍的笑声,而这笑声甚是耳耳熟。

唐如夙慢慢回过头去,只见眼前站着的竟是小袖子,他一手捂着嘴,笑着抖个没完,除了这厮,后头还站着掩面而笑的芬儿,哪里有胡贵人的影子。

唐如夙黑了脸,立马直起腰板,左手叉腰,抬起右手在小袖子脑门上给了他一个重重的爆栗。

小袖子被弹的捂头痛叫:“公主,手下留情啊。”

“打的就是你,大半夜的装神弄鬼,差点儿害我被发现。我说,你们两个这会儿子不睡觉,跟着我做什么?”唐如夙撇撇嘴,压低声音朝二人说道。

“公主,奴婢看您今日有些心烦意燥,怕您夜里不安寐,本想为您点上一盏安神香,可奴婢快到寝殿门口时,却看见公主匆匆出了门,想着这时夜深,怕公主一人出去有什么岔子,这才拉了小袖子跟上来。”芬儿低下头,将缘由娓娓道来。

唐如夙知晓他们也是为自己着想,便也不在追问什么,只是伸手在小袖子脑袋上一拍,说道:“下回再从背后吓唬我,我就再把你画成女子送到太和殿去。”

“不敢了不敢了,公主饶过奴才吧。”小袖子听此身子一抖,连忙拨浪鼓般摇头摆手,一句话不在多说,只乖乖跟上唐如夙。

唐如夙领着两人先在内殿外勘察一圈,绕着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却并没有什么发现,夜里凄凄凉凉,周围不时有叫不上来名称的虫鸟鸣叫,更是平添了几分诡秘莫测之感。

三人走走停停,这内殿外围除了枯草并没什么可看的东西,唐如夙未发现异样便决定猫腰进内殿去。

“走吧,咱们进去,步子轻点儿。”

唐如夙吩咐着,不见二人回应,便回头看了看。只见芬儿紧张地拽着衣裙下摆,左顾右盼。

“公主......你们有没有觉得,冷宫里阴气沉沉的?”

唐如夙摇摇头笑道:“这里荒僻少人,缺人气儿,自然阴沉。”

小袖子抬眼瞧了瞧芬儿,小声笑起来:“芬儿你平日里不是挺胆大的,怎么这会子倒是怂起来了。”

芬儿没好气地白了小袖子一眼,把头扭到一边,嘟囔道:“我才不怕,要怂也是你怂。”

唐如夙见二人还在拌嘴,自是无奈,摊着手道:“今夜我定要看出个究竟来,这个胡贵人一定不简单,你俩要是害怕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自然不怕,奴才当年进宫前,自己在山上走夜路瞧着那么些孤坟都不怕,胆子大着哩!”小袖子耿着脖子,又往上撸了撸袖子,明明怕的够呛,却还要摆出一副大干一场的模样。

唐如夙噗嗤地笑了一声,摆手道:“你啊,顾好你自己把,别等会儿给我出岔子。”

小袖子点点头,又举起三个指头保证,两人跟在唐如夙身后寸步不离。

而此时周围宵风四起,风经过窄缝时发呜呜的声音,像极了女人家的哭诉。

“冷宫前些日子没了个前朝贵妃,你们说那妃子不会回来吸人魂魄吧......哎,我听御膳房的小卓子说,那个贵妃的死相很惨的......”小袖子幽幽说着,还在芬儿的肩上搭了一把,一惊一乍,吓得芬儿直往唐如夙身边钻。

“公主......这里阴气森森的,咱们要不回吧!”

“就是,没准那个死了的贵妃就在周围飘啊......飘啊。”

“别说了......我害怕!”

两人咋咋呼呼,你一句我一语的,唐如夙根本无法专心查案,心想着一会得甩掉他俩才行,要不然这一夜都别想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你们两别吵吵了,再折腾下去,别说查案了,连个毛都查不出来。”唐如夙低声斥责道。

二人被唐如夙这么一说,纷纷噤了声。

唐如夙摇摇头,兀自猫着腰挪动到寝殿前,又嫌二人碍事,便让二人在门前守候,转身就跑没影了,绕到后头想爬窗子偷偷潜入胡贵人的寝殿一探究竟。

冷宫里年久失修,窗子早就破旧不堪,唐如夙很顺利的就潜入了寝殿,唐如夙利落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借着微光暗自观察寝殿。

与白天并没有什么不同,那堆说是用来补房顶的树枝也扔在那里没有动过,说明那胡贵人根本就是唬人的。

她继续朝里走,如预期一样,屋子里空无一人,胡贵人也并不在床榻上歇息。

唐如夙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思量片刻,又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想着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物证,只是她将梳妆台的抽屉和衣柜都翻了个遍,里边除了一些廉价首饰,再无其它。

她观察着这屋子里,看着里头到处落满灰尘,胡贵人必定是不在此住了,或许她白日偶尔露个脸,以此瞒天过海,让守卫以为她一直在罢了。

唐如夙右手抚着下巴,双眼敏锐地观察着屋内的摆饰,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胡贵人既然不通过守卫那里,那这屋里或许是有什么暗格暗道之类的可以通往别的地方也拿不准。

这般想着,她便从衣柜床底查看起来。只是她左敲敲,右打打,一路下来却没有什么发现,到最后屋内的大件都查看了个遍,她又来到床前,现在就剩这张床没有检查了。

唐如夙撩开幔子,大床上被褥叠的整齐,像是从没人躺过一般。

看来这胡贵人白天是知道他们到来,才匆匆赶回来给他们看的。唐如夙撩开被褥,一阵灰尘粉末呛得她直咳嗽,她挥手抹了把鼻子,把所有被褥都掀开来,露出了床板来。

只见唐如夙用指关节轻敲了敲,里边发出清脆的回响声。

果然,这床板地底下都是空的,唐如夙一阵欣喜,按着床板间的缝隙想把它给抬起来瞧瞧。

然而恍惚间,唐如夙好像看见有一抹黑影从窗前掠过,她狐疑起来,小声喊了一句:“是小袖子吗?”

半晌也并没有人回答,唐如夙扔下手里的被子,赶紧追了出去。

她跑到门口,依稀看见那抹黑影消失在拐角处,立刻便追了上去,随着那黑影一路跑到后院,可后院除了萋萋荒草再无其他,哪还有什么黑影。

唐如夙喘了一口气,究竟是什么人能在此出现,并且还及其熟悉冷宫环境,难道是胡贵人,可是她的腿...

唐如夙借着月光观察着周围环境,这里应该是后院花坛,她走进一看,花坛里种着不少奇花异草,有好多自己都叫不上名字来,味道也是奇怪的很。

只是她还在观察那几珠奇花,后颈却突然被人用掌力一砍,她身下一软,昏迷之际闻到一抹淡淡的紫金草的味道,而后便失去了知觉。

在她身后,胡贵人看着她倒下,勾唇一笑,打量着她道:“一个女娃娃还想调查我,不自量力。”

胡贵人抬起唐如夙托着回到内殿,手脚相当利落,哪里再有白天一瘸一拐的模样。

只见她把唐如夙拖到床前,一把去掀开床板,里边赫然一个暗格,足够躺下两人份。

胡贵人把唐如夙手脚捆上,随手拿起手帕把唐如夙的嘴堵住,把人粗鲁地放置在床板的暗格内。

然而,这一切动作都没有逃过门外那袭青影的目光,那人邪魅一笑,暗叹这胡贵人藏的够深,若不是跟着唐如夙这丫头还没有这样的收获呢。

胡贵人把床铺重新铺整齐,还原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整好衣裙,准备撤走。

她行至花田,打算将这些紫金草和佘兰毁了,这样便没了物证,即便他们对她有所怀疑,也拿不出证据来。

然此时,胡贵人却听到草丛中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她慢慢靠近那处,十分谨慎。

“谁,谁在那。”

还未等到回应,身后便有一抹厉风袭来,胡贵人立即侧过身子,却闪躲不及挨了一掌,她捂着胸口,深目道:“什么人?”

“我呢,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偷袭之人轻笑一声,半面银白面具在月光之下显出莹莹光泽,正是魑魅子。

他双眼直看着离开胡贵人,早晓得她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角色,能在这深宫里藏的如此之深,必定是有什么后台撑着,否则一个宫妃,母家又无权无势,怎会有胆量在太庙杀人。

“哼,你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胡贵人通过刚刚那一招就知道此人身份不凡,武功极高,虽然自己也会些功夫,但在他面前恐怕是小巫见大巫。

“我倒是要先问一问,身在冷宫之内的贵人,竟不是外界传闻中的样子,身手如此敏捷,又半夜鬼祟,该作何解释?”魑魅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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