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寿红瞠大眼眸，整个身体呆住了，怔怔的瞧着皇上，纤细柔弱的身躯却禁不住瑟瑟发抖。
同样被皇上这一通话震到的是吴青纯，她神经元下意识的紧蹙，攥紧拳头任凭尖利的手指甲把掌心掐得生疼。皇上讲的是真真的么？她娘亲落得那般的结局背后有这女人的推波助澜？
“皇上，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误会臣妾了。彼时是太后在先皇耳际吹枕旁风，让臣妾把阿芍当成人质搞到太后跟前去养的，臣妾亦不想如此的。”
吴贵妃说着眼眸又红了，仿佛思量到了疼不欲生的往事，白皙妩媚的面上浮露出了强烈的疼楚跟绝望，欣长的掌指捂住了眼眸，冰莹的泪珠顺着指缝流下来。
“吴寿红，你觉得当年跟太后密谋什么当真密不透风么？朕既然这样说，自然寻到了证据，你亦不要为先前那些个事找借口了，朕不想听。阿芍如今这样，都是你咎由自取。最要紧的一点，你跟阿芍千不该万不该用这样卑劣的手腕应付峰宇，她是玉娴皇姐唯一的孩儿，玉娴在朕心中的地位无可取代，你们伤害峰宇，朕岂会放过你们！”
独孤长信唇边含着冷酷的微笑，“朕先前是计划好生给阿芍办一场生辰宴，要他人知晓她在朕心中亦是有一定的地位，是你硬生生的掐断了这所有。不要再来求朕，朕不会再姑息。”
“嘭——”
清心殿的门从外边被推开，独孤芍面色虚白，摇摇欲斜的站在大殿门边，妩媚的眼眸中盈满了泪水，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母亲，父皇讲的是真真的么？”
吴寿红周身的血液几近要凝结住了，手脚冰凉，排山倒海般的惊惧跟绝望汇聚在一块，压得她几近无法喘息来，乃至不敢面对女儿心疼绝望到极致的目光。
“阿芍，你听母亲缓慢跟你说。”
下意识的慌乱让吴寿红连话都讲不好啦，几步冲到独孤芍跟前试图抓住她的掌。
“我不要听你解释，你跟我说，父皇讲的是不是真真的？是你硬生生的掐断了父皇疼爱我的唯一的机会是么？”
独孤芍咬着唇，铁锈般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漫延，再疼也比不上她心中的疼楚，“你讲话呀！”
吴贵妃低下头，周身的气力像被人抽走了般，跌坐在了地下。
“当然是真真的，如此的事儿父皇还不屑于骗你。阿芍，是你母亲亲身把朕给你的父爱掐灭了，要怨就怨她，朕给了她机会了。如果你还不信，宫中还有非常多是从潜邸出来的老人，你大可以去求证。”
独孤长信凝视着这性格愈来愈像姜太后跟吴寿红的闺女，布满了心计跟毒辣，心中冷得无一丝温度，既然跟她子女缘浅，还是算了。
“我一直以为父皇没疼爱过我，却原来父皇原来心中是有过我的。母亲，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为你的一己私欲即把我跟父皇当中的联系斩得干干净净，你对得起我么？你怎么可以擅自决定我的命运，你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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