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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书院 > 苏姜钟显 > 第88章 给你选择
 
就在苏姜以为他要掐死她的时候,钟竞把手给放开了。

下一刻,她感到身上一轻,苏姜睁开眼,看见他慢条斯理的从她身上起来,又慢条斯理的把那件禁欲的、纯黑色的浴袍给穿了回去。

钟竞背对着她站着,她看不见他的情绪。

苏姜坐在床头,说:“说到底他说因为我才打的张玥,如果你非要报复回来,不如找我。”

反正已经挨过一次打了,再被打一次也没什么,苏姜想得开,人生么,总是要受苦,反正她当初已经受过这人世最深的苦楚。

当初钟显从那么高的悬崖坠下去,那种痛才是真正受不了的,就好比一把利刃刺入胸口,活生生的把心给剜了去。

她想了想,又补充说:“但是你真的别去动林倦,他就是冲动了些,其实他要是不去,我也许也会跟他干出同样的事来,再早些年那会儿……一般能给自己讨回公道的,我都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钟竞冷声说:“看来你还挺喜欢他。”

苏姜心里头直打颤,就跟被浇了几桶冷水似的,她几乎要动弹不得。

她喜欢的人……从来都只有他啊。

心里头已经全被他给塞得满满当当的了,怎么可能还容得下别人?

“是啊,是的。”苏姜说,“他人特别好,已经很久没有人会跟他一样给我出头了。”

钟竞没说话。

苏姜从床上坐起来,没什么表情的拉了被子把自己裹好,说:“钟竞,你有想过吗,有没有想过替我出头?你带那个混混走时,有过揍他一顿的念头没?”

他冷冷淡淡:“没。”

“心里头全想着张玥了对吧?”她调侃了一句,并且自己也笑出声,但可惜这声笑意她连五秒钟都没有坚持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往自己伤口上撒盐,是真的疼。

苏姜舔了舔嘴角,又说:“这样吧,不是想和我做炮、友么?你别为难林倦,我跟你做成不成?”

钟竞转过身来,脸色沉如墨般,目光锐利得恨不得是要撕了她,到最后他突然笑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明显的笑意,但里头什么温度也没有。他说:“你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要给我当炮、友?”

果然在床上说的只爱他一个,只是信手拈来的胡话。

或许这话她也跟林倦说过。

她现在最关心的,也的确只是林倦。今天在林家,她的视线也一直林倦身上,而他就坐在沙发上,她一眼都没有看过来。

不等她说话,钟竞又漫不经心的冷冷的说:“你以为,我是非你不可么?”

她当然没这么想。

他要是非她不可,她在张玥身上就不会受到这种委屈。

或许亏就亏在,少了一个“非她不可”。

钟竞睡她,是生理需要,却不是心理需要。

所以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他都可以无动于衷,只是他比一般人还要铁石心肠,连睡过的情分都不顾及。

苏姜笑了笑:“你要是不同意,那我走了。”

她说完,起来穿上衣服就要走。

她在扣衣服口子时,却被钟竞拉住,只是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冷,他的手上一用力,她的衬衫就被撕成了两半,他道:“你想这样,那我如你的愿。”

钟竞在这事上一直都算循规蹈矩,但今天却很反常。他戾气重,也不像精、虫上脑的模样,他一下一下狠狠的动作,反而像是要折磨她似的。

有那么一会儿,她脑中缺氧,张着嘴,疼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钟竞在她身后扯着她的头发,她只能跟着他的动作往后仰去,头皮似乎都快要掉下来了。

疼。

皮肉剥离般的疼。

钟竞暴力的一面正在慢慢暴露出来,每过一秒钟,她的痛感就越来越明显,就像积压已久的火山,控制不住的想要迸发出什么。

“是不是很喜欢这样?”他问她。

“……”

钟竞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眼底的红血丝很是明显,说:“睡了那么多男人,你觉得谁是最好的?”

苏姜喉咙紧绷得没说出话来。

“不说别人,林倦好还是我好?”

“钟……竞……”她沙哑着声音喊他,人已经站不住了。

他顿一顿,停下来,掰过她的脸,冷漠得看着她。

她的声音小声得几乎让人听不见,她说:“我……疼……”

钟竞立刻俯下身在她身上检查了片刻,大概是有些扫兴,他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翻身进了浴室。

没一会儿,水声哗哗传来,再过不久,他从浴室里面出来。

苏姜正整个人缩在他的床上,一动不动。

他盯着她看了看,移开眼淡道:“苏姜,你不过是说得好听,什么为了林倦献身,说到底你不过是你自己为了图个爽快。”

苏姜的脸色有点白,但在她伸手去顺头发时就恢复如常了:“或许吧。”

钟竞冷漠的看着她。

钟竞见过很多这样的女人,很多为了钱,很多为了色,还有些天生就是欲、望强。

他从来都不屑这样的女人,只不过她运气好,刚刚好符合他的胃口。

这个解释十分合理,她只是刚好对他的胃口。

就像很多年前,他因为犯了事被钟父关在b市的一个小镇上。他从来没有在那个小屋子里出去过,但这不妨碍他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人。

钟竞第一次见到苏姜就是在那个时候,每天放学她都会从他的小屋里路过,但是在那会儿,她身上的气质还是干净的,不过却让人有毁了的冲动。

于是在某一个晚自习下课,他把她拖进了漆黑的小巷子里,只是后来被她逃了。钟竞一直是个问题少年,他甚至没觉得自己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他只是觉得,让她逃了,很丢人。

至于有没有给苏姜造成什么阴影,他根本就不在意。

钟竞原本没想过这么放了她,只是后来他被人送出国了。

而且,他缺失了一段记忆。

好几年中他的很多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

这些事让他根本无暇顾及她。

直到几个月前,他在“南印”第一次看到苏姜,只花了一秒钟就认出了被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困住的她。

钟竞上前替她解决了人。

再后来,她开始对他若有似无的勾、引,他发现这个女人乱得可怕,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干干净净的她了。

钟竞没想搭理她,只是她很有手段,平白撩、起了他心里头的一把火,他第一次把她压在床上的那天,并没有真的喝醉,只是他需要个借口。

睡了这样的女人,保不齐她会做出些什么事,总得要有一个防着她方法。

后来几次,他发觉她的肉tǐ还是他喜欢的那款,所以他也就不在意她还是不是以前那样的人,就跟她提了做炮、友的想法。

她同意时,他有点开心,但也有些难过,不过原因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一切都没关系,他只需要结果,不需要知道自己想这么做的理由。

只是钟竞忍不了的是,她非但没有把自己跟她说的话给听进去,而且还一边勾着他一边还去跟其他男人聊、骚,勾三搭四,当他钟竞是什么了?

钟竞看着她侧躺的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子嘲讽,想也没想就道:“你挺适合做鸡的,一天好几个总能满足你。”

不是小姐,是鸡。

他连遮羞布都不愿意给她遮,赤、裸、裸的把她形容成最不堪的模样。

苏姜眼皮直跳,大热的天气双齿直打颤,她的腿还很软,但她还是从床上站起来了,她假装镇定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系内、衣扣子时,手抖得没有系上,苏姜知道身后的人还在看着她,她越来越慌,手也越来越抖,到最后带子直接被她扯了下来。

她有些脱力的把手放下来,在地上蹲了好半天,把带子重新调整好后,重新开始系。

苏姜吸一口气,手往后伸时,有一只手先她一步出现在她的后背上,动作还算娴熟的替她把扣子给扣上了。

温度略高与她,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谢谢。”苏姜哑着声音说,然后她顺利的把自己的衣服全部给穿了回去。

她说,挺晚了,她该走了。

钟竞在后头一直没说话,可她只要想到他一直在她身后看着她,背后就如同被烈火灼烧,疼痛难耐。

苏姜站起来的时候没站稳,重新摔在了地上,她的手正好撑在钟竞的鞋子上,皮革材质的触感并不粗糙。

她抬头时,钟竞正低着头看着她,很冷漠很冷漠。

从钟竞的方向看去,她的眼睛很亮,就跟盛了水一样,显然是忍住没有掉下来的眼泪,他略微失神,等回过神来,他已经朝她伸出了手。

他脸色一变,正要把手给收回来,却已经被苏姜给握住了。

她顺着他的手站起来,然后很轻的似乎是怕打扰到他一般的钻到他怀里,很快,他就感觉到他胸前湿了一大片。

钟竞浑身僵硬,没有推开她。

——她的这个行为太突如其来了,他想他应该是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苏姜吸吸鼻子,抬起头,不在意的笑笑:“就当帮帮忙,以后别让‘鸡’这个字出现行不行?说实话听着挺难过的,我是算不上什么好女人,但也没到……那种地步吧……,你要是真的不愿意放过林倦,我们自己回去再想办法。”

我们。

她和林倦。

钟竞低着头看她,手握上她的手腕。

室内气压猛的就低了不少。

苏姜说:“钟竞,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沉着脸,冷冷淡淡:“我没事生什么气?”

苏姜垂下眼皮,说:“因为我帮着林倦?”她直觉他情绪不高,但她刚来那一会儿,其实还算好,没有对她恶语相向。

他没说话。

苏姜解释说:“我跟林倦没什么,只是因为他是因为我动的手,所以才帮他的。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钟竞沉默片刻,然后将她从怀里给扯了出去,冷声道:“别太看得起你自己,因为你帮林倦,我还不至于到生气的地步。”

“那你……”

她想问他这事到底是不是就可以这么算了。

钟竞心里简直想冷笑,他面无表情道:“今天既然说了如你所愿,我不会后悔。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打一顿那个混混给你报仇,二是林倦的事既往不咎,你选一个。”

苏姜没有犹豫说:“放了林倦吧。”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喉头动了动,说:“行。”

“那谢谢……”

“你”字还没有说出来,她就听见钟竞语气阴沉的说了一句话。

“你可以滚了。”

苏姜身侧的手握成拳,她扯了扯嘴角:“这就走。”

她走的时候,刮着西风,风吹过来,她的头发随风飘扬,乱七八糟的。

就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样,乱七八糟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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