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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书院 > 魔女狂妃:拐个皇帝来撑腰云歌凌奕 > 第308章 睿智
 
屋子里有一张案机,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和几本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书,屏风后面的小隔间有一张两人宽的小榻,这大概是江黔平日里办公事的屋子。

外面从正午的艳阳一直到了暮色四合,期间有宫人送来了简单的吃食,在得知了青竹与念亲也吃过了东西了,她才放心的坐下,随手抽出了身后做成书架的墙壁的一本书,是一本薄薄的旧旧的书,封面写着‘治水’二字。

她翻了几页便觉得好几处都有漏洞,上面的字也是扭扭曲曲的,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写下的,只是这治水的这些方法虽漏洞百出,但也不是没有弥补的办法,反而云歌觉得若这书上的这么多方法都是七八岁的孩子写出这样的办法已经十分了不得了。

她津津有味的细细看完这本薄薄的书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而她也趴在桌上压着那书上她觉得最好的一个细节处睡着了。

江黔回来时看见趴在桌上睡着了的云歌,轻轻的抽出了她收下压着的书本,这轻微的动作还是弄醒了她。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他之后面上,有些惺忪迷茫的脸上立即多了三分冷色。

他把那本书放回了墙上的书架之中,问道:“你觉得这本治水策问写的怎么样?”

“漏洞百出,顽童戏言。”

八个字,每个字都正中江黔的心中。

她早知道这治水的策问是他的,虽说七八岁时的他能想出那些办法来着实让她有些惊艳,可却是绝不会当着他面说出什么好话的。

江黔闻言竟然勾起了唇角,凑近她,眯着眼道:“你应该讨好我才对,我随时都能杀了你。”

她在椅子上无路可退,推着他的肩膀,防止他再靠近一些,然后皱着眉头说道:“让百姓绑着绳子去疏通河道为免太过偏激和残忍。”

他一挑眉,退回身子坐在了她身边的椅子上说:“当初父皇也是这么说的,可你们眼中的残忍能拯救更多的性命,那还算残忍?”

云歌不禁问道:“那么你又要选择去冒险的人呢?”

“牢狱中的死囚犯。”

他一说完,她面上不禁浮现了一丝嗤笑的神情,江黔有些不满的看着她。

只听云歌道:“你凭什么去决定他人的生死?即使他们该死也应该是依照国家的法制处罚,你这般做可曾想到百姓心中如何想?若是那些人是真的应该杀人偿命的人便罢了,若是被冤枉了关进了监牢中又该如何?”

“若他们本就知道自己要死,所以因此在治水时埋下其他隐患又该如何?”

“若是因此,你七殿下的名声便会多一个视人命如草芥,你又打算怎么做?”

这么多的后患也是江黔在十五岁那年一一悟出来的,当初北国皇给众皇子和世子出了那道治水策问的难题之后,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在其他兄弟都想出了一两条后续问题都基本能解决的答案的时间里,他一共想出了这薄薄一本的答案。

十七条,每条都仔仔细细的写了下了,后续的解决方法也有,可是比五皇兄逗笑了四岁的江黔能写出这么多虽说漏洞百出却也不是全然不行的办法来是很不错了。

可他最最尊敬崇拜的父亲却黑着脸看完这本策问之后摔在了地上,说他‘漏洞百出,顽童戏言’,说他残忍,说他如同他母妃家一般只会以权谋私,说他朽木不可雕也。

然后便是他那些平日里对他冷言冷语相对的兄弟姐妹刺耳的笑声,再就是那个穿着明黄龙袍的男人对所有人的认真教导和夸赞。

云歌看了一眼不言不语的江黔,站起身子说:“我不想让念亲待在宫中。”

他转过头看向她,面色淡漠道:“你放心,再过十日我便要行冠礼,那时会被封王,出宫单独去住。这几日你们住在我宫殿的一处废旧院子里,那里没人去,我已经让人收拾了。”

她点点,看见他朝自己一挥手便出去了,门外有刚刚引走了念亲和青竹的那位宫女在候着她。

他才行冠礼?

虽说她看他的确年纪不大,但那般老练深沉的为人实在不是个还未弱冠的男子。

都是这宫廷,若是他不生在这寂静寂寥的宫闱中......

不知为何,她对他的讨厌之情淡了很多,多了的是对他的怜悯和隐约的心疼。

......

十日后江黔的行冠礼并未像其他皇子办的那么气派的,大费周章。但北国皇却还是给足了他‘面子’,司仪加礼之后,皇上封七皇子做了景王,赐天子脚下的宅府一座,家仆奴婢数名,还有三位世家小姐择日进入景王府伺候景王。

殿上的宴席还未进行到一半,皇上便说有些乏了离开了宴席,而没有半个时辰,这本该众人皆挂着笑容前来贺喜的人都纷纷离席回去了,明晃晃的宫殿上只留下独自饮酒的江黔,和被莫名其妙叫来装作宫女伺候的云歌。

宫人进来收拾残局,不该说是残局,应该说这殿中他进来之前是什么样,如今便是什么样。

因为当今皇上都不待见这个皇子,那些大臣自然不会去触龙鳞。

也不是没有在太子之位之争的站在他这一派,只是似乎除了他外公一派,再没有能真能帮上什么忙的人。

云歌见那些宫人都出去来,她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道:“醉了我可把你扶不回去。”

“呵。”江黔痴笑一声说:“谁能扶得起本王......”

这所有封了王的皇子都会得到一块封地,而唯独他却像是被故意忽略了一般,皇上丝毫没有提起封地的事情,也没有人上书提起这事。

母妃家的势力却说对皇上威胁不小,可皇上正合同着其他的两位儿子正在一点点的削弱陈家的势力,这股势力一旦被消灭掉,若皇上虎毒不食子,让他在京城做个闲散王爷,将来他也不过是不甘心,可若是皇上对他真的没有丝毫感情,甚至为了给他的兄弟铺路,杀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她看他微蹙起眉头,但嘴角却噙着笑意,这模样要多悲凉有多悲凉。

江黔面色如玉,长得十分俊俏,无论是装作还是真的,他在他那两位兄长之中是看起来最有气度,最谦逊的一位。

云歌曾偷偷抬起头来看过北国的被封为熙王的大皇子和被封为辰王的五皇子,模样与皇帝有三分相似,与江黔不同的是,他们自恃自高的模样是王者风范。

皇上对江黔的不重视,她也多少明白了一些。

“江黔,别喝了。”她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一般,夺过了他手中的酒杯。

他眉头皱的更深了,不悦道:“叫本王王爷。”

“景王爷,我们回去吧。”

“你是本王的奴婢!”

云歌不禁白了他一眼,心知他这是醉了,扶着他站起来道:“奴婢扶您回去。”

江黔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我,不甘心就此......终有一日我会站到所有人的头上......”

她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小声道:“你小声点!”

他忽然转过头直直的看着她,弯着眼角,移开了她的手说:“只有你听话......”

话音刚落,他便倒在了她的肩头上,沉重的感觉让她有些站不稳,她连忙叫来了宫人,把江黔带回了泠巷殿。

第二日,宿醉醒来头痛的江黔面上如往常一样风轻云淡的搬进了景王府,云歌直接从宫廷先出来到了景王府。

所以她没有看见昨晚上醉了的江黔最终一直说的‘母妃’一面,即使她对这个江黔充满歉意和悔恨说出来的人充满了好奇感,毕竟那是她第一次在江黔的面上看见了柔软的模样。

云歌在屋子中铺着床,江黔进来的时候,她刚刚坐下来端起喝了口茶水。

“以后你跟我住一起。”

他看着她,毫无商量余地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云歌不禁一口喷了出来,睁大了眼睛似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是在跟你说一声罢了,若你想让你的孩子和你的丫头活下去的话,现在就把东西搬进我的房里。”

什么?

云歌就被这么威胁,云里雾里的什么也没拿的去了他住的小院。

好在睡觉的屋子分为外间里间,而且又大又宽敞,一旁还有使唤丫头住的耳房。

江黔看他什么也没拿就过来了,不悦道:“你的东西呢?”

云歌不仅退了一步,皱着眉头问道:“你让我跟你睡?”

他闻言嘴角不禁抽搐,点了点头。

她连忙摆手说:“不不不,不可能!”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我不是在问你。”

最终她还是垂头丧气的败下阵说:“若当初知道你是这么一个败类人渣,我是会亲手杀了你的。”

他挑眉道:“罔顾人命?”

她冷笑。

他又道:“我要娶你。”

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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