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初秋的天气有些冷了,但一场暴雨过后,天边还是漾起了漫天云霞。虹光劈头盖脸的落下,和街边刚刚亮起的路灯遥遥相映,添了几分相得益彰的感觉。
阮夏一个人靠在阳台的藤蔓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合的眼,只是隐约察觉到薄毯的细毛丝轻轻拂过鼻尖,她猛然睁眼,反射性的握住男人温热的手指。
是我。黑暗中云晟衍的声音依旧清晰可辨,我回来了。
唔椅子上的人慵懒的伸了伸腰,宽松的家居服随着她的动作,略微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她抬了抬眼,面无表情的开口,看来喝茶喝的不够尽兴,上我这赶趟吃晚饭来了?
云晟衍先是微怔了怔,半响,浮于脸孔上的笑意反倒越来越明显,谁告诉你的?
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慢条斯理的打开短信界面,两人下午喝茶小聚的图片大喇喇的摆在桌面。
云晟衍没有立即否认,只是牢牢的锁住她的双眸,那你信了吗?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漾在嘴角,一如盛夏暑光招摇,阮夏看呆了,下意识摇了摇头。
她自然是不信的。
昨天的事我还没有说完。他停了停,那时候你礼服脏了,出去了很久。宴会接近尾声时,我去了三楼更衣室找你,可是电梯却挤满了人。
恩。阮夏倚着抱枕闷闷的应了声。
云晟衍带着温和的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在楼梯的时候,章夜唅堵住了我,近乎疯魔的讲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话,当然,也直接表明的自己的身份。
阮夏瞳孔骤然一缩,疑惑的问道:直接,这么突然吗?
回来的路上我忽然想通她整晚拖着不出现的原因。云晟衍的手肘搭在阮夏新买的玻璃茶几上,随意解开腰间的两颗扣子,她的目地不只是设计稿,也许还有公司,甚至
还有我。
阮夏蓦地抬头,斜眼睨了睨身边的人,所以我在你身旁时,她从不出现
这几乎是个肯定句。
一身西装革履,精英感十足的男人和自己身上邋遢的家居服成了鲜明的对比,阮夏忽然甩开他的手,忿忿的抿唇道:既然你知道她的心思,今天为什么还要赴约?既然去了,又回来干什么!
你吃醋了。
我干嘛吃一个花心大萝卜的醋!而且,阮夏艰难的把自己挪出离他半米远,脱口而出的每个字都针尖麦芒地不入耳,两人出轨,四人开心。
云晟衍危险的眯了眯好看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难道不是吗?阮夏皮笑肉不笑的撇撇嘴,或许我可以考虑接受章子皓,不久后,也许我们又重新住在一个屋檐下,继续做一家人。
云晟衍几乎被她逗笑,他弯了弯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仿佛玫瑰起皱的边缘,看来你还是舍不得我。
少臭美了
某只小白兔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身旁的位置是空的,她习惯性伸手摸进被子里,触感一阵冰凉,阮夏皱了皱眉,云晟衍已经起来很久了。
她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还很早,顾不得太多细节的女人甚至来不及穿上自己的家居拖鞋,赤脚走在客厅时,家门忽然发出一声轻响。
你去哪了?她迎了上去,怕眼前的男人又撇下自己去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云晟衍把装满早餐的纸袋放于桌上,又低头看了她一眼。
进去把鞋子穿好。
啊?哦。阮夏乖乖的推门走回卧室,再出来时客厅已经不见人影。
吃着他带回来的早餐,阮夏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视,桌边的另一只手机忽然响起一阵铃音。
怎么没有归属地?
她皱了皱眉,走到书房时,门口正半掩着,云晟衍似乎在开电话会议,声音忽高忽低。
还是先别去打扰了。
阮夏想着,礼貌而官方的开口,您好,这里是云氏秘书部,请问先生找谁?
恩对面似乎顿了顿,半晌,才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声,是我。
傅睿?她不确定的核实着。
阮助理。
对方的话显然已经确认了她的猜测,阮夏大窘,下意识立即捂住声筒。
靠,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想起自己昨天和云晟衍的调侃,此刻,始作俑者正红着耳尖顺从的听着,时不时还在空白的笔记本上做着小笔记。
章夜唅的资料越来越让人出乎意料傅睿用电脑熟练的操作着,把自己搜集到的信息打包成了文档下发到阮夏私人微信,他微微叹口气说,伦敦的心理医院曾经诊断,这位C市优雅大方的名媛患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且治疗长达三年之久,最近的一次治疗时间在半年前。
我想先先等一等。阮夏告诉对方自己对于章夜唅的怀疑,既然治疗了三年,那绝对不是轻微的抑郁或者是心绪难平,但作为章子皓的掌上明珠,我实在想不明白她在忧虑什么?
傅睿的发现当然不会仅剩于此,他滑动着电子屏幕的光标,拖到底部时截了一张小图转给阮夏。
章夜唅属于这间医院的高级用户,这些人的信息通常不会存档于电脑,在英国,很多有钱人为了防止数据库的信息泄露,有些东西会交由有关人员专门抄送,并且存在保险箱内。但是,他顿了顿,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拨开云雾见青山的明快,但他们的扉页必须存入表格入档,而那里,通常或多或少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你的意思
可以确认的是,她因为感情和某些不为人知的阴影选择了心理治疗。
阮夏似乎明白了过来,如果请私家侦探去查询章夜唅在国外和国内的读书生平,有几成把握找出线索?
很抱歉,这个问题我暂时给不出明确的回答。
傅睿小心斟酌着措辞,他只是协助他们,但内里现在是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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