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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书院 > 九道门 > 第二十四章 板斧白老憨
 
  众人站在天池岸边只觉得水的寒气逼人,正逢秋冬交替时节,东北本就比其他地区气温低,尤其天池水深气寒,顿觉浑身发冷,不由让人由内而外打起寒颤。

  小墩子瞪大了绿豆眼睛大声问道:“这就是长白天池啊?好大的一个大澡盆啊!五阿哥咱们啥子时候下去游一圈噻?”

  白鹭飞对小墩子问道:“你叫他什么?我若没听错你是叫他五阿哥对吗?”

  白鹭飞听闻小墩子称我五阿哥很是诧异,自从到白家庄后小墩子一直没有机会说话。而离开白家庄后大洋马的离开又让小墩子很是惆怅,一路上他基本没开口。

  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天池,站在水边触及到了他的兴奋点,他才张口说话,这一说居然差点暴露了我的真实身份。

  我对白鹭飞道:“什么五阿哥六阿哥的?他就那么一叫,孩子顽皮得很,莫要当真。”

  小墩子打岔道:“我说的是前门楼子,你说胯骨轴子,幽默幽默噻!这一路若死气沉沉的不寂寞死个人才怪呢!”他话锋一转又涮起了野人熊,他对野人熊道:“我说黑瞎子啊!你那大扎枪多少斤啊?总拎着不累吗?不如当废铁卖了换点酒喝喝倒是痛快。”

  野人熊也搞不懂这个死冬瓜说的什么意思?他只是张开大嘴一个劲的对小墩子嘿嘿傻笑,他的大黄牙的牙缝里还夹着一根鹿肉丝,鹿肉丝的大部分仍然留在嘴外悠来荡去的,看着好不恶心。

  小墩子的绿豆眼一眼便瞧见了那根肉丝,又对野人熊道:“你这个黑瞎子不但是个憨货,而且是个吃货,瞧瞧你那嘴吧!还留着刚才吃的鹿肉呢!怎么的你还能反刍啊?”

  “反刍”是某些动物进食经过一段时间后,再将半消化的食物从胃里返回嘴里再次咀嚼,如家畜牛、羊等有这样的特殊习性。小墩子把“反刍”词用在野人熊身上自然不是什么好话,就是在骂野人熊是牲畜,野人熊自然是听不懂其中的意义,但在场的人全然明白。

  我对小墩子斥道:“放肆,小墩子你休要欺负胡一彪老实,你说他反刍那不是骂他是牲畜吗?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我再听见你随意侮辱胡一彪,别怪我不饶你,我把你的半斤八两大舌头割下来喂了狼,看你还胡诌不了?”

  小墩子浑身一颤,心想五阿哥真是生气了,他居然要割了我的舌头,舌头一旦割下来,那我就说不了话了,岂不把我小墩子活活憋死不成?

  想至此小墩子连忙道:“五阿哥小墩子只是逗着野人熊玩呢!小墩子怎么会欺负他呢?你要真割了小墩子的舌头,还不如让小墩子给您射一头野猪呢!把野猪的舌头割下来红烧了下酒那可好吃极了,我的舌头又臭又硬没得啥嚼头。”

  小墩子一番话惹得众人捧腹大笑,野人熊不知道别人笑为何意?看别人笑他也跟着嘿嘿傻笑,那笑声就像黑瞎子嚎叫,带有几许瘆人。

  我道:“今天暂且放过你,如有下次绝不轻饶。”

  小墩子一吐舌头道:“我的舌头算保住了,我得留着说话用呢!”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天色将暮,一切事情只得明日天明以后再做计较,现在只有安营扎寨,那六名庄丁各有分工,有的支起帐篷;有的搭锅准备做饭;有的去拾干柴,人多好干活,片刻功夫一切做得。

  提起庄丁不得不提一位叫做白老憨的庄丁,他的人如其名,面相憨厚老实,更是少言寡语。个头不高而且偏瘦,却不怕苦不怕累,凡是有什么体力活、脏活,他都抢着干,手里提着一把大板斧,砍柴挑水全包了。

  白老憨自幼无父无母,更无姓无名,是白展屏在荒山野岭从狼嘴里抢回来的,当时一匹灰狼嘴里叼着男婴的一条小腿,白展屏手疾眼快飞去一镖,当即将灰狼打死将男婴救下,当初灰狼叼过的腿部的牙印如今依然尚在,可能是被狼牙伤了筋脉,至今走路仍有些跛脚。

  白展屏把孩子带回家养大成人,白家庄的人见他自幼憨厚,故而都叫他白老憨,白老憨感恩白展屏再造之恩,因此他对白家更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为白家流过的血,淌过的汗不计其数。

  然而就算白家对他再好,白老太爷对他视如己出,在他心里仍然主是主仆是仆,自己分的很清楚,从不越雷池半步。

  他平日少言寡语可能跟他出身有直接关系,他是个极度自卑的人,他总觉得出身卑微,是个没家没姓的下贱胚子,又是个瘸子,逢人便觉得矮三分,平日里点头哈腰惯了,大气都不敢出,说话都是低三下气的,其实白家上下没人瞧不起他,反而他总认为别人从不拿正眼瞧他。身体的缺陷导致了他心里的不健康,阴影在内心逐渐扩散,扩散到他不愿张口说半句话。切记一点,大多爱说爱笑之人心机不多,往往少言寡语的人城府反而很深,隐藏背后的心机难以捉摸,是更可怕的,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这个面似忠厚人的身上。

  白展屏老爷子让庄丁只背来两个帐篷,一来聚堆住也更为安全,二来山高路远也不易带过多东西。两个帐篷扎得很近,这样有事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及时呼应。我和小墩子还有白氏兄妹挤在一个帐篷,都是和衣而睡,白鹭飞也算半个江湖人,自然知道江湖人不拘小节这个道理。

  那六位庄丁共住一个帐篷,他们没有心事,吃喝完毕倒头就睡,顷刻间就有不同音调的鼾声震天动地的从隔壁传来。

  我和白氏兄妹聊了半天关于明天怎么下天池,下天池后遇见这种突发事件怎么处理,遇见那种突发事件怎么对付,假设了很多可能发生的意外。当然最担心的还是怕遇见天池水怪,目前还没有想好怎么应付它,最后大家一致认为遇河搭桥,逢山开路吧!大家讨论正兴,被小墩子的交响曲给终止了,他在睡梦中咬牙、放屁、打嗝、说梦话一套的配乐。

  只听小墩子忽然喊道:“大洋马......宝贝来亲亲嘛!”说着伸开双臂又像抱着人似的,然后嘴撅撅着,接着像亲嘴的声音,“吧吧”啃得直响。

  我低声骂道:“小墩子哪来这么多臭毛病?这是撒癔症了?真是光着屁股推碾子丢一圈的娘家人。”

  天色渐亮,我们一行早早起来,又不是来观光旅游的,无心旁骛,大家都草草吃了点从白家庄带来的干粮,就收拾好行囊,来到天池岸边。

  不禁感叹:这长白天池真是人间仙境啊!如若不来此行,虚妄人生!大自然真是神奇,十六峰护一水,天水一色相互辉映,呼吸一口长白的空气,沁人心弦,捧一把天池之水洗一洗脸,年轻十几载,古人云:“近山则智高,临水而聪慧。”我的祖先生长在这片灵山圣水之地,怎能不做出惊天地泣鬼神之伟绩,可惜啊!后来离此圣地太遥远了,得不到神灵的庇护,焉有不丢江山之理?倘若一直留守在此,可能历史将改写,哎!历史的车轮是向前转的,转过去也就揭开了新的篇章了。此次天池之行不是来感叹的,还有更重要的使命,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都不知道何秋晚怎么样了?

  闲言少叙,书说正文。要想找到天池血莲必然得进入天池里面,据说天池血莲长在天池次世界,要想找到次世界,那么就得需要水性极好的人,昨晚与白氏兄妹交流,只有白氏兄妹和我能胜此重任,其他的人即便会水,也只会点狗刨罢了!而小墩子那个废物点心连狗刨都不会,存粹是个旱鸭子。

  然而天池次世界究竟在哪里?我们一行人无人知晓,据说次世界有天眼,只有通过天眼才能进入天池次世界,换而言之天眼是唯一通向次世界的通道,那么就不难理解什么是天眼了,天眼即为一条隧道的洞口,由上而下直达次世界故称天眼。总之找不到天眼一切都是徒劳的,茫茫原野要想找到一样东西都不是易事,更何况是潜入水底了。

  我当阿哥的时候本不会水,后来在师父的祥云山紫云洞中,身处依山傍水之地一天无所事事,每逢盛夏常到水里嬉戏来打发无聊的日子,师父见我酷爱玩水,便亲传了我“水行之术,”可以跟在陆地上一样,在水里吃喝拉撒睡三年不出水面,“水行奇术”是靠高人指点的特殊技能,然后假以时日苦练学得的,行水前需先默念“十二字水行秘诀”后方可入水。“水行奇术”不完全属玄术类,故此我可学。白氏兄妹也经过高人指点名师传授过“水行奇术,”水下功夫皆跟我不差分毫。

  其他人岸上留守,我们三人换上水衣,我在前、白鹭飞居中、白龙飞断后,三人依次进入水中,我们三人在水里犹如鱼儿回到海洋,白鹭飞在水里游动宛若一条美人鱼,令身旁穿梭的真正的鱼儿羡煞不已。白龙飞人如其名,在水里真好似一条蛟龙,我们三人一会他超过我,一会我追上他,你追我赶之中不忘四处寻找天眼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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