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南萸也是来给玉祁珞看病的，人倒是看了，这什么治疗方法也不给，也太说不过去了。
果然就听见那身侧的人答道：“有的，姑娘留下一张药方，说是每日早晚，一定要想尽办法让太子喝下。”说罢，便毕恭毕敬地递过一方药纸，请皇帝过目。
玉雪皇哪懂得这些药理，便摆了摆手，吩咐道：“你让那些个庸医都过个目，若是没问题了就煎了给太子灌下去。”
递药单的人应了声，便乖觉地退了下去。
玉雪皇末了先是看了眼床上半死不活的玉祁珞，默默叹了口气，手拍上了乔埠的肩膀，以示安慰：“你也别多想了，珞儿这里左右没事，多去开导开导玉歆吧，等珞儿醒了，我会让他去看看的。”
这一拍倒好，玉雪皇也没多注意什么，力道也不知道收敛一些，直让乔埠倒吸一口凉气，玉雪皇也是愣了一下。
随即憋着笑开口：“你这女儿控怕不是又给砸了？”
“……”乔掌门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我说你怎么有时间来看珞儿，不陪着你那宝贝女儿，看来是被女儿打了，被命令着来看看祁珞吧？”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乔埠毫不客气地怼了过去。
玉雪皇看他这吃了苍蝇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憋着笑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也就走了。
……
另一边的南萸二人，已经朝着乔玉歆的房间去了。
还未进院落，便听见一阵摔东西的声音，伴着乔玉歆嘶吼的声音：“滚！都给我滚！”
这是南萸第一次见到性格开朗好相处的乔玉歆，变得暴躁不安乱发脾气。
卿燃听见声音也是下意识就皱了眉，偏头看向南萸，有些不愿让她进去了，但看着南萸那坚定的眼神，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女子闺房，我进去终究是不方便，你若是执意，便让赤澹护好你。”卿燃终是无奈地开口。
突然被点名的赤澹同学，本来都因为太无聊快趴在南萸肩上睡着了，现下却猛地一个激灵，瞬间醒得明明白白，有些散漫地嗷了一声，那意思大概是：不用你说，吾也知道。
早先掩入眼底的冷意此时尽数在卿燃眼里迸发出来，笑着用传音对赤澹威胁道：“如此甚好，若让我见着你主子有哪磕着碰着，你便等着让下半身磕碜一辈子吧。”
赤澹闻言下体一凉，散漫之意消去大半，对着南萸愤懑委屈地嗷道：“主人，你看他！”
“……”
南萸不理两个二傻子，径直进了院落，刚好和匆匆忙忙从乔玉歆房内逃离的几个服侍婢女撞了个正着。
掌门这女控名头也是坐了个实锤，门内除了乔玉歆，可没见别人有什么婢女，就连身份尊贵的玉祁珞受了这么重的伤，来替他处理伤口的都是门内弟子。
“乔师妹怎么样了？”南萸随手逮到一个婢女便开口询问。
那婢女面露担忧色，意味深长地望了眼乔玉歆的房门，又对着南萸摇了摇头，缓缓开口：“小姐的状态很不好，先前掌门来看她都吃了闭门羹，什么东西都一股脑儿地砸了出来，姑娘还是等小姐心情平复些再来吧。”
“……”
南萸闻言也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现下倒是寂静异常……便也摇了摇头，薄唇一抿，轻启道：“无妨。”
那婢女见其执意如此，也不再说什么了，行了礼便告退了。
南萸也上前敲响了房门。
“滚！都滚！”房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
“是我，南萸。”
“……”
一阵久久的沉默后，房门还是没有打开，再次开口乔玉歆的情绪却显得平静太多：“你来做什么，别管我，算我求你。”
“如果我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呢，你也不想试试吗。”
“……”
气氛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房门最终还是开了。
“进来吧。”
丢下这么一句，乔玉歆便快速转过了身，似是不愿别人看到她这幅模样。
南萸进来的同时，也把门带上了。
目光落在乔玉歆身上，不过一日不见，她原本神采奕奕的表情，却变得萎靡不振。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大概就是这样了。
“你一定很好奇吧，为什么掌门的女儿不习武……是我这么没用，才让祁珞哥哥陷入困境……”乔玉歆主动挑起了话题。
南萸沉默着，只静静地陪着她，或许是因为自己从没处理过这样的事情，有些手足无措。
“父亲行走江湖时结了不少仇家，他们心狠手辣，一心想让父亲绝后。在我本该出生的前一个月，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引开了父亲，一刀抹了我母亲的脖子，将其开膛破肚，为了看我是否活着。可造化弄人，父亲这时偏生赶了回来，救下了我，我却因此落下了病根，灵力消散极快，这辈子都无法学武。”
闻此言，南萸心中一惊，眼中染了几分怜惜。
乔玉歆看了她一眼，继道：“父亲因此对我多加爱护，但羽翼不蔽之处，我被众多同门取笑……他们都说，掌门生了个废物……是祁珞哥哥，一直陪着我，帮我……为了报答他，我十倍万倍地努力学习医术，我想帮他，他说他母亲得了一种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但是现在，我连他都帮不了……”
听完这些话，南萸下意识地上前把手搭在乔玉歆肩上，以示安慰。
乔玉歆却将她的手甩开，情绪又恢复了先前的歇斯底：“如今我更是瞎了，终于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南萸见此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尽量让自己放缓了语气：“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乔玉歆没有说话，先是抱着南萸大哭了一场，把鼻涕眼泪都抹南萸衣服上了，偏偏南萸还不能叫她停下，着实忍得辛苦。
又过了很久，乔玉歆也算发泄地差不多了，这才哽咽着开口：“我们三个人刚到南山，一个不备，江安安就被一双手拖着走了，接着地底忽然爬出很多肤色铁青的僵尸……”
“哪怕是玉祁珞的修为，也一点都没发现，还被人偷袭了？他体内的尸毒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对方的实力太强，还是他们的应变能力太差，如果是前者……这让南萸忍不住地皱眉。
“……”乔玉歆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复又开口：“那人很阴险，先是放出了尸毒，乘着我们手忙脚乱应付尸毒之时，抓走了江安安。”
“你们有没有看清那人的样貌？”南萸紧皱的眉头可以算是没有松开过了，尤其是在听到尸毒二字时。
－－－－－－题外话－－－－－－
我不想写标题了，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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