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猴子，就是鹦鹉林。
小柚子对鸟类没太大兴趣，一个劲嚷嚷着要看小脑斧。
“麻麻，去看小脑斧。”小柚子跟张雨欣撒娇。
“你怕不怕？”
“不怕，小脑斧是好朋友。”
好吧，好朋友。
阳光照在小柚子白白净净的小脸蛋上，她干净的笑容能让人沉醉，她戴着一顶小帽子，时不时在张雨欣的怀里动来动去。
秋阳不如夏天的太阳那么灼人，但也有几分热意，微风轻轻一吹，空气里都是闷闷的。
动物园很生态，环境十分良好。
走到树林边，张雨欣抱着小柚子靠着玻璃墙站立，墙下就是丛丛深渊，深渊里有小柚子想看的老虎。
一只很大的老虎在走来走去，很焦躁，很威风。
小柚子探出小脑袋看，害怕地缩起小脑袋：“怕怕。”
“刚刚谁说是好朋友来着的？”陆海宁捏她的小脸蛋。
小柚子不吭声了。
陆海宁指着洞穴口：“那里有只刚生下不久的小老虎，你看看怕不怕。”
小柚子顺着陆海宁的手指看过去，真得有一只小小的老虎，眼睛还没怎么睁得开的样子，小老虎在晒太阳，像只猫。
“可爱。”小柚子奶声奶气。
张雨欣也看过去，是挺可爱，那么小一只老虎。
隔着玻璃，小柚子看得炯炯有神，也不怕了。
那只大老虎走累了，走到小老虎的身边，舔了舔小老虎的小脑袋，小老虎一脸享受。
小柚子趴着看的时候，陆海宁给她买了只小老虎的纪念品，一只小手串。
“戴上看看，喜不喜欢。”陆海宁给她戴上，手串上的小铃铛“叮叮”响，手串上的小老虎又萌又可爱。
“喜欢。”小柚子摇着自己的小手，“粑粑买的都喜欢。”
陆海宁就知道这丫头不会让人失望，果然……又开始拍马屁。
嘴巴真甜，也不知道是随谁。
“小柚子，咱们去看大熊猫，喜欢大熊猫吗？”张雨欣问道。
小柚子乖乖点头：“喜欢。”
“走吧，去看大熊猫。”
到了熊猫馆，一群滚滚，姿态各异。有的在吃竹子，有的在爬树，还有的在晒太阳。
“小穷猫，小穷猫！”小柚子指着一只最小的滚滚，“可爱。”
她吐词不清的发音惹得张雨欣笑了。
阳光下，陆海宁一转头，就正好看到她笑起来的样子，看得移不开眼。
“粑粑，我要这个……”小柚子指着一只熊猫。
“……”陆海宁嘴角抽了抽，“不行，这是动物园的熊猫，别人家的东西不可以带走。”
“那买一只。”
“买不起。”
“粑粑好穷。”
陆海宁：“……”
看了会儿熊猫，张雨欣又抱着小柚子去看海豚，小柚子很喜欢海豚，两只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小海豚游来游去。
海豚馆里还有海豚表演，训练有素的海豚做着各种让人喜欢的动作，引得小孩子们开心地笑。
小柚子也跟着没心没肺地笑，拍手。
有跟小海豚合影的活动，小柚子非要合影。
“一起拍张照？”陆海宁看向张雨欣，眼底是渴望的目光。
“不了。”张雨欣拒绝，“我不爱拍照。”
陆海宁的眼中是涌动的波痕，良久，他点点头，没有强迫她。
他们几乎没有一起合过影，最近一次合影还是在芝加哥的时候，那时的小柚子还没出生。那一张照片早已经皱巴巴的，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在影楼找到了差点被销毁的电子版。
电子版一直留在他的手机里。
那是他最满意的一张照片。
陆海宁带了小柚子去跟小海豚拍照。
张雨欣就在岸边看着，看着阳光下的陆海宁和小柚子。
肉乎乎的小柚子十分可爱，而陆海宁也显得格外耐心，她记得他很少有这份耐心的。
张雨欣坐在树荫下看着他们，眯起眼睛。
拍完照，小柚子拿着冲洗出来的照片跑向张雨欣：“麻麻，看，看。”
她非要张雨欣看。
张雨欣看到了，小海豚亲了小柚子一口，小柚子笑得很开心。
小柚子宝贝似的抱住照片，不肯松手。
“热不热？我去给你们买喝的。”陆海宁道。
“要冰激凌。”小柚子奶声奶气。
“不行，天凉了，吃了冰激凌肚子会疼，肚子疼就不能去看小动物了。”张雨欣耐心道。
小柚子瘪起嘴巴。
陆海宁给她们买了果汁，他离开的时候，张雨欣就抱着小柚子坐在怀里。
“妈妈好舍不得你啊……”张雨欣的眼中有朦胧的水雾，眼睛红了一圈，声音很低，“也许我跟你爸爸早就该分开的，如果很早很早就分开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妈妈好想带你走……”
小柚子听不懂张雨欣在说什么，但她觉得张雨欣心情不好。
她呆呆地看着张雨欣，伸出小手：“麻麻哭了。”
“没有啊。”张雨欣擦了擦眼睛，“风太大了呀。”
情绪上来的时候怎么都控制不住，她忘了，小柚子还在听着呢。
默默坐在椅子上，她抱着小柚子等陆海宁回来。
陆海宁跑着步过来，一手拿着一瓶果汁。
他在长椅前蹲下身，拆开果汁，逗她：“想不想喝？叫我一声。”
张雨欣真是无奈：“小柚子叫的还少吗？小丫头也是有脾气的。”
哪知，话音刚落，小丫头就软糯糯喊了一声：“爸爸。”
张雨欣：“……”
说好的脾气呢。
陆海宁心花怒放，递了果汁给她，又摸了摸她的头。
二十多岁的时候没想过当爸，他确实不太喜欢小孩，也不擅长跟孩子打交道，他更习惯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周旋。
而如今，他却把小家伙们宠得上天入地。
歇了片刻，这一次，换陆海宁来抱小柚子。
张雨欣走在他们身边，微风轻轻吹起，秋阳里是耀眼的光华，温热的太阳晒得她眯起眼睛。
小柚子精力旺盛，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不累。
她不累，张雨欣倒累了。
去看河马的时候，张雨欣没跟着进去，坐在馆外纳凉，陆海宁抱着小柚子进去了。
张雨欣累得不行，手臂很酸，小丫头看着不重，抱起来倒挺累。
馆外阴凉，几分困意袭来，张雨欣托着头，眼皮子耷拉下。
阵阵微风吹过，倒有一种别样的惬意。
“你好，这里可以坐吗？”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男生指了指她旁边的位置，额头是渗出的汗水。
张雨欣睁开眼，盯着人家看了好一会。
这个年纪的小男生真朝气呀，青春蓬勃，一身运动装看上去活力满满，金边眼镜又多了几分斯文，笑起来还挺好看。
她点点头：“可以呀。”
“谢谢。”
男生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盖，喝了几口水，和张雨欣搭讪：“小姐姐，你怎么不进去看看？”
“太累了，我对河马也没什么兴趣。”张雨欣和他闲聊，“你一个人？”
“对，今天没课，一个人来转转。”
“你是大学生？”
“今年刚上大一，开学半个月了。”小男生笑道，“小姐姐大几？”
“我？我看上去像大学生吗？”
“像，我猜猜，大三？”
张雨欣笑着摇摇头：“没有，我毕业了都。”
“是吗？看上去好年轻的，跟我学姐差不多。”小男生倒很健谈。
“你在哪个大学？学什么专业？”
“天海市大学。”男生道，“本来想报计算机专业，可我爸不准，想让我学金融。结果两个都没达到，被调剂到了土木工程系，一个悲催的专业，又土又木。”
张雨欣笑了：“天海市大学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很不错，专业的话……可以改呀，你试试。”
“我有这个想法。”小男生点点头，“小姐姐呢？你毕业了的话，现在做什么工作？”
“老师。”
“老师啊，我上学的时候最怕老师了，不过如果当初有小姐姐这样的老师，我学习成绩肯定更好。”
张雨欣被他逗笑了，现在的小男生可真会撩，笑起来还很甜。
“小姐姐，你是天海市人？”
“差不多，我在这里生活二十年了。”
“我是T市的，来这儿人生地不熟，小姐姐，加个微信？”小男生扬了扬手里的手机，一脸斯文。
“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我很快就要离开天海市了。”
“加一下？”
张雨欣不好意思拒绝，加了他的微信。
小男生点了通过，看着张雨欣的头像照片和签名：“小姐姐，你这张头像真好看，在哪里拍的？背景很美，原来你短头发也这么漂亮。”
“很久之前在新加坡拍的，好久没换了。”张雨欣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头像。
是真得很久没换了。
还是当初第一次剪短发后在海边拍的，很久很久了。
如今，头发早就长长。
“小姐姐，你也玩游戏？下次有机会一起玩。”小男生看到她分享过打游戏的攻略。
“好久不玩了，有点生疏。你们现在大学生都很喜欢打游戏吗？”
“嗯……很多都很喜欢打游戏，玩的类别不一样而已，我是很喜欢打的。”
他又看到张雨欣的签名：等一树花开，等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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