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欣能解答的都给解答了，尽量耐心又细致，他们都夸张雨欣随和温柔，没有架子。
也有小女生以为张雨欣没架子，问一些很私人的问题：“张姐姐，您和陆总是怎么认识的？有人说陆总工作忙，很少回家、回天海市，是吗？”
张雨欣淡笑，尽力保持着优雅：“我不希望你从别人的口中认识我，至于我的私事，不太方便回答。”
吃晚饭，约摸到了下午两三点，这群人才放张雨欣离开。
司机开车送张雨欣回陆宅，张雨欣看到陆海宁的微信，嗯？
他发了很多照片，很多话给她，最后是一张“生气”的表情包，张雨欣憋住笑，自从陆海宁学会拍照发圈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完了，她把人给带坏了。
陆海宁连表情包都会发了。
张雨欣发了几行字：财大的学生太热情，跟他们吃了顿饭，刚看到你的消息。
张雨欣消息刚发过去，陆海宁就看到了，立马打了一行字：财大的学生热情，我不热情吗？
刚准备发送，陆海宁又给默默删了，不行，秒回的话不就等于他在等着她回消息吗？这样是不行的。
于是，过了几分钟，陆海宁才慢悠悠回道：哦，知道了。
张雨欣喝了点酒，头晕晕的，看他知道了，也就不回了，托着头闭目养神。
陆海宁盯着手机看了很久，嗯？不回他了？
陆海宁觉得张雨欣有时候也挺气人。
张雨欣回陆宅洗了个澡，躺床上睡了半天。
冬天的天海市又干又冷，屋内很暖和，暖气开得很足，睡一觉倒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呼啸的北风吹动光秃秃的树枝，残叶发出“嘶嘶”声响，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蒙了一层纱，不甚清明，半空中也有尘土飞扬。
张雨欣一觉睡得很香。
天黑了，她是被陆海宁给挠醒的。
“起来吃饭了。”
“嗯……”张雨欣不肯，抓住被子，蒙住脑袋。
陆海宁：“……”
陆海宁侧着身子坐在床上挠她：“起来了，吃完再睡。”
“不吃了。”张雨欣带着点起床气。
陆海宁学着她的样子，平静道：“不吃也行，我和小柚子会等你起来吃。”
他干脆拿了一本书，坐在床边，故意的。
张雨欣迷迷糊糊，又睡了几分钟：“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睡。”
张雨欣终于睁开眼睛，头发凌乱，瞪了瞪身边的老男人：“少吃一顿不会饿。”
“嗯，不会饿，你继续睡，我和小柚子少吃一顿也没关系。”
张雨欣：“……”
她还穿着浅紫色的真丝低领睡衣，看到他这样子就来气，爬到他身上去，分开腿坐在他的腿上，与他面对面，抽掉他手里的书。
陆海宁：“……”
身上的血液顿时就沸腾起来，口干舌燥，身不由己。
张雨欣盯着他看，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无辜和委屈。
陆海宁目光无法躲避，只好迎着她的双眸，默。
昏黑的卧室里顿时陷入沉寂和安静，空气中的暧昧如同火药，一触即燃，布满整间卧室。
张雨欣搂他的脖子，身体靠近他的身体，她睡衣里头什么头没穿，蹭在他的衬衫上，那感觉很微妙。
陆海宁喉咙动了动：“……”
张雨欣还带着几分起床气，她其实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自己睡了多久，就直勾勾看着陆海宁。
陆海宁：“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你好烦。”张雨欣靠近他，咬他耳朵，语气里带着娇嗔和揶揄，“讨厌鬼！”
陆海宁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根本抵抗不了娇媚而性感的张雨欣，这样的她和白天截然不同：“先下去吃饭？”
“想吃你！”张雨欣凶巴巴地道。
“……”陆海宁默，“小柚子还饿着，我给你做了饭菜。”
“我都这么勾你了，你还想着吃饭，陆海宁，你是不是不行了？”张雨欣在他身上蹭了蹭。
陆海宁眼睛都红了，薄唇紧抿，他身体绷紧，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晚上再收拾你，到时候别哭。”
“有本事现在来啊……”
“张雨欣，你来真的啊？”陆海宁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扣住她，将她压在身下，变被动为主动。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忙，陆海宁压着一肚子的邪-火呢，没想到她主动求欢。
将她压下后他就开始撕咬她的唇，碾压，啃噬，不放过她。
陆海宁来势汹汹，张雨欣就跟只猫似的，毫无招架之力。
就在陆海宁准备脱掉她的睡衣时，她趁机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饿了。”
“现在就喂饱你。”
“肚子饿。”
“张雨欣，你他妈……”陆海宁眼睛猩红，居高临下看着她。
张雨欣笑了一声，从他身下钻出去，抱着衣服去更衣室换。
陆海宁被她吊着，不上不下，难受得跟什么似的。
他就说，今天怎么就主动了？原来一肚子坏水。
陆海宁只好压下身体里的火，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她，他暗暗下了决定，今晚上她要是喊他轻点，他也绝对不听，非把她弄哭。
陆海宁理了理衬衣，下床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吹到脸上，他才觉得舒坦些。
张雨欣很快就换好了衣服，换了件白色的毛衣和一条牛仔裤，她还偷偷看了陆海宁一眼。
陆海宁正好转过头，张雨欣吓得又缩了回去。
穿好衣服，张雨欣头也不回：“我先下楼吃饭去啦！”
“张雨欣！”陆海宁冷喝！
可张雨欣已经蹦蹦跳跳下楼去了，哪里还敢回头。
餐桌边，小柚子已经坐着玩了好久，一个人抱着个布娃娃。
张雨欣看到桌上有一桌子菜，她在小柚子的身边坐下，默默喂小柚子吃。
良久后，陆海宁才慢条斯理地下楼，轻抬眼皮子睨了她一眼。
张雨欣倒跟没事人似的。
“中午在外头吃得不错？”陆海宁问。
“就是随便吃顿饭。”
“一身酒味，那群学生倒有胆子拉你喝酒。”
“没喝多少，他们也是高兴，见我没什么架子，就多跟我喝了几杯。”张雨欣道，“你去过财大？”
“去过一两次吧。”陆海宁没什么印象了。
“那看来那些学生对你挺惦记，今天拉着我还想听你八卦，我老公的八卦我一点也不关心。”
“他们说我什么了？我倒是好奇。”
“他们说你经常在国外，不怎么在天海市，也不回家。言下之意大概就是我嫁给你，可能是夫妻俩各玩各的。”
陆海宁：“……”
现在的学生，可真够八卦。
“八卦这种事，一半真一半假吧，你这些年确实在国外的日子多，我们俩么，之前也基本就是各玩各的。”张雨欣笑了笑，“我对八卦这种事不上心，反正你的八卦太多太多了。”
“不上心就好，怕你多想。”
“不会的。”
他们聊着天，小柚子偶尔也会插几句话。
“你上次包的饺子挺好吃，什么时候再给我包呀？”张雨欣有些上瘾。
“看心情。”某人傲娇道。
“……”
“张雨欣，你说说，我做的菜这么好吃，你还出去吃。”陆海宁还在计较中午的事，出去吃就算了，还不回他消息。
“陆海宁，你做的菜这么好吃，把我的胃口都养刁了，这可怎么办。”张雨欣道，“养刁了，可就真离不开你了。”
“嗯，这就是我目的。”
“心机boy。”
小柚子吃饱了，看向张雨欣：“麻麻，要跟小朋友玩。”
“家里哪有小朋友？”
“外面有。”
“改天带你出去找小朋友玩，听话。”
“嗯！听话。”小柚子乖乖的。
“海宁，戴副总的那事儿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他家里人可能考虑上诉，他的家产和银行卡已经全部冻结。”陆海宁道，“到时候公安局可能会让你和欧凡去对接账务，你记得去就是。”
“噢噢，明白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公司的事。
天色已晚，冬天的室外和室内截然不同，室外萧瑟冰寒，室内暖意十足。这样的天气，张雨欣也不喜欢出去，就在家里头和爱的人在一起，已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小柚子也不闹他们，不会吵着要大人陪，一个人也玩得美滋滋。
陆虎隆还在外头上课，陆海宁对他要求很严格，几乎就是按照陆家继承人的要求来培养的，陆虎隆也没辜负陆海宁的期望，成绩优异，多才多艺，虽然陆海宁诸多不满，但陆虎隆在外人眼里俨然天之骄子。
陆海宁懒起来的时候就跟张雨欣窝家里，两人也不做别的，一起看看书、看看电影，陆海宁也会教她跳舞、打台球。
小柚子也已经开始跟着舞蹈老师学舞，每次练完都哭得稀里哗啦。
晚上，饭后，灰沉沉的天空竟飘起了簌簌雪花。
雪花很小，不仔细看几乎看不见，像粉末一样从天空中洋洋洒洒飘下来，又像雪花一样轻盈。
小柚子先发现的，指着窗外：“麻麻，下雪。”
张雨欣抬头一看，是下雪了。
她小时候也很喜欢下雪。
小柚子欢快地往窗户边跑，把小脸蛋贴在窗户上往外看。
小家伙开心坏了，两只小爪子扒在玻璃上，也不管玻璃冷不冷，大眼睛直往外面看。
张雨欣走过去把她抱起来：“不可以这样看，玻璃冷，知道吗？”
小柚子摇头。
“带小小姐去阳台看。”陆海宁走过来，对佣人道，“找个好点的地方。”
“是，先生。”
佣人把小柚子带上楼去了。
张雨欣知道他的心思，看向他：“我们也上楼去看看？咱们卧室的阳台视线就很好，可以看到外面的雪景。”
“雪太小。”陆海宁皱眉，“我说带你去北海道看，你又不乐意，迟迟不答应我。”
“不是不乐意，是太忙了。你也知道的，年底了，财务部一向都会很忙。”张雨欣主动牵他的手，撒了撒娇，“今年的第一场雪，一起去看看，天海市的雪是天海市的雪，再小也跟外面不一样，是吧？”
“你理由多。”
张雨欣拉着他的手上楼。
他们的卧室阳光很适合观光。
张雨欣直接拉着他坐在沙发上，外面的雪下得不大，断断续续，风一吹就跟纸屑似的洋洋洒洒。她就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环住他的腰，一边和他说着话一边看向外面的白雪。
“小时候一下雪就喜欢出去玩，后来么，一下雪就想和你一起看，可天海市下雪的日子也不多，你又总是很忙。”张雨欣感慨，“反正余生很长，你慢慢陪我看就是，把以前的都补回来。”
“嗯。”陆海宁摸着她的长头发，让她靠在自己胸口，眼底是深邃而温柔的光泽，“不仅仅是看雪，其余的都陪你一起。”
张雨欣看着窗外的雪，心口是暖洋洋的热意，眼底也有点点光亮宛若星子。
雪下了很久才一点点变大，从一开始的纸屑儿到后来的鹅毛一般，天地间也多了雪白的颜色。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虎隆几点放学？”张雨欣问。
“大概九点半吧。”
“要不一起去接他吧？”
“……”陆海宁是不大乐意的，“他不小了。”
“不是这个意思，他看到我们一起去，肯定会很高兴，你明白不？”
“……”是吗？陆海宁不大明白啊。
“算了。”张雨欣猜他也不懂那种心情，毕竟他小时候父母都不在身边，很难懂得那种心境，“我去接他。”
“要去就一起去，哪有让你一个人去的道理，我又不忙。”
“那就一起去。”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雪。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陆海宁才给张雨欣裹了一件大衣，带她下楼。
小柚子已经睡着，陆宅也安安静静。
平时都是司机来接陆虎隆，陆虎隆以为今天也是。
他正好上完书法课，见外面下雪了，就一个人站在窗边看着雪花等司机。
“滴滴”，外头有车子响了两声。
陆虎隆眯起眼睛看到了老陆的车，拿过椅子上的书包出门。
原以为是司机，陆虎隆没在意。
没想到，副驾驶的门开了，穿着一身燕麦色长大衣的张雨欣打着伞往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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