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被掐疼了，喘不上气，双眼红彤彤的，如同受惊的兔子，“将军……不要杀妾，妾会跳舞、会唱曲、会暖床……”
“够了！”
萧远猛地松开她。
面对这张跟谢阿蛮一模一样的脸，他就是再暴虐也下不了手。
“来人！”
萧远吩咐侍卫，“把她送去芙蓉苑。”
那是后宫最偏僻的一角。
几乎挨着冷宫，常年无人问津。
“小的领旨……只是，将军，外面的使者还在候着……您看？”
萧远垂眸，手指一寸寸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告诉他，休养一年。”
接着，似是要躲掉那份从灵魂里冒出来的狼狈一般，大步离开金銮殿。
*****
燕国的后宫除了宫人外没有几位主子。
因此，芙蓉苑迎来一位舞姬的事很快传遍了后宫。
据说这位舞姬容貌倾城，陛下甚至为她同意跟安国休战一年。
要知道，一个月前那场大仗，安国元气大伤，如果燕国此时一鼓作气进攻安国，将有极大的胜率。
可为了一个舞姬……一向冷静自持的大将军竟然放弃了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红颜祸水的消息在宫内不胫而走。
乾宁宫。
正听戏的燕琼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场将茶盅摔碎。
“胡闹！”
她声音比三年前更凌厉和薄冷。
“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因为一个女人放弃了？我们燕家什么时候出过痴情种！来人，伺候我梳妆，朕要去见之衡。”
想了想，她又改口，“不。去把那个叫什么阿娇的女人给朕带过来，朕倒要看看，什么货色能把之衡给勾引了！”
半刻钟后。
阿娇跟着宫人款款而来。
一模一样的五官陡然撞入眼帘，燕琼的心脏骇得几乎要跳出来，她指着阿娇那张脸，终于明白为什么萧远会同意那种荒唐的事情……
这张脸……
无数次在她噩梦中出现……
“妾拜见陛下。”
声线软糯勾人。
燕琼手中的茶碗被她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抓紧……
到最后，狠狠往桌子上一磕，“徐嬷嬷！你跟我过来！”
徐嬷嬷是她的乳母，也是陪伴她最久的人，当年谢阿蛮难产之事，知道的人除了她和徐嬷嬷……全都杀光了。
屏风后。
燕琼脸色难看，“当年不是让你把谢阿蛮丢到湖里了吗？你是不是没有照办？”
徐嬷嬷噗通跪地，“陛下，老奴确实照做了啊。冬月那么冷的天气，谢阿蛮又是刚生产完的妇人……丢到那湖里绝对活不了的！”
“你亲手丢的？”
“是！老奴不敢有半句虚言。”
燕琼难看的脸色缓缓平复下来，尖锐的指甲一下又一下拨弄着腕间的镯子，“那就是巧合了。”
她叹息一声，“死了个谢阿蛮还不够，又弄来一个劳什子阿娇。”
“趁现在之衡对她不怎么上心，你派人今晚点火烧了芙蓉苑，省得以后给我们惹麻烦。”
“老奴遵旨。”
躬身离开的时候，徐嬷嬷忽然想起一件事。
当初她一脚把谢阿蛮踹到湖里的时候……谢阿蛮似乎睁开眼……看了她一眼。
不过，就算当时醒了又如何。
那种情况下，她那么虚弱的身体，是必死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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