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姐姐做了好大一个可以踩得嗡嗡响的东西，可好玩儿了！”
华红莲拿手绢子给她擦了擦汗，又把她的头发散了重新给打理好，嘴里念叨着：“越长大越野了，皮得跟个小猴子似的。”
“小孩子，不要管得那般严。”莫含瑶又转头对着莫良，“我小时候比她可野得多了，姑娘家不要长得那般死板。”趁着年纪小不多玩两年，日后想玩都没有这种舒坦日子了。这就是身为古代女人的悲哀，随时被三从四德给压着，冒了头就要小心被人指摘。
华红莲叹了一口气，以前他们家是小门小户还不觉得什么，自从哥哥考上秀才后，遇见的人多了，事情多了，要学的东西也就多了。头上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些压力。
“叹什么气，可是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姑娘几个说体己话，莫良不好再待着，便唤了醒管家一起去牙行招长工去了。
“家里要添人随哥哥一起上京城去，好照顾贴身照顾看哥哥。我姨母也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事，非要把她那成事不足的儿子送家里来。哥哥不同意，她就要吵闹，闹得哥哥都学不安生了。”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华家的这些个极品当真是个问题。
“总是这般也不是个办法，你得想个法子，让这些人怕了你们才成。否则这以后还得生事，京城可不像别处，一块砖头砸下来，都能砸到几个做官的。得罪了人，那是整个家族受到牵连的。”影响了华云城赶考才是最大的问题。
莫含瑶没说完，华红莲也懂。可她的脾气不是能和人争长短的，华云城在还好，那些人还能顾忌一二，若是不在了，这两姊妹只有被人啃的份儿。
“哥哥的意思是买几个人来，日后也能护家。可我们家里就那点银钱，花了哥哥又得想办法挣银子，他已经好多日不曾好好休息了。”
知道华云城的傲气，莫含瑶动了动手指，没有做声。等谷子收了，这点买奴仆的钱就出来了，此刻她若是插手说什么，就有了刻意之嫌。一则让华云城不好想，二则显得她管得太多了。
“对了莫姐姐，我在绣楼接了活儿，一个帕子除去针线能卖5个钱。”华红莲觉着自己能挣钱了很是高兴。
“不要伤了眼睛。”
五个钱还要绣上一两天的，在莫含瑶看来那是极少极少了。可对她们这些没有其他财路的姑娘来说，哪怕是两日五个铜板，一月也有75个铜板，够家里吃嚼的。
“嗯，那老板娘还说我绣工好，让我多做一些。”
不仅是绣工的问题，怕也有卖华云城一个面子的意思。
聊着进了东厢房，莫含瑶的书案上乱七八糟的放着些纸张，是她之前画图画废的纸。她不喜欢禾香收拾这里，怕动乱了，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稿纸。
“莫姐姐开始学画画了？”
“不曾，我随意乱画的。”说着把纸张叠整齐，用镇尺压上。“我观你起色不怎么好，是不是近日没有休息好？你这身子本来就生得单薄，再不好生调养着，日后是会影响孕育子嗣的。”
华红莲羞窘的红了脸，每次只要莫含瑶说起有关于私秘的话题，她就会满脸烧红。
“见哥哥日夜操劳，我夜里睡不着。想给哥哥做两身衣裳带去，刚还找如娘请教了一些锈技。”
“你做不完可以拿来让如娘禾香一起做，没得这么折腾自己的，傻姑娘！”
点了点她的额头，莫含瑶拿起笔在账本上记今天的出账。
“哥哥的一位老师家里办孙子的满月酒，该去些什么好？”
莫含瑶写完收了笔，脸上古怪。“你可不要问我，我最不拿手的就是人情往来。上次去你家我都快想破脑袋了，当时我就在想还好和我们走得亲的人家没几户，否则我每天起床都得脑壳疼。”
华红莲两姐妹同时笑了起来，她们就喜欢莫含瑶的说话直接。
“说起来，我还一直不曾看莫姐姐戴首饰。”莫含瑶身上仅有的配饰也就是香囊了。
不怪红莲奇怪，一般到她们这种年岁的姑娘，正是长身体爱美的时候。就是那些穷人家买不起好物品，也会买些绢花好看的布巾子做装扮。可莫含瑶身上，居然连耳洞都没有。
“没规定一定要戴啊！”莫含瑶无辜中，“我以前长得丑，买了只会衬得我更丑。后来事儿多，忙忘记了。”
“那我们去逛逛首饰铺子去！”
说着就拉莫含瑶走，禾香提着篮子从后面追了出来，也要一起过去转转，顺便买点菜。
“我以前叫小姐来买首饰，小姐总嫌麻烦，说戴在身上碍事儿。年轻的姑娘没个头面，平白让人给小瞧了去。”
禾香这会儿是找到组织了，不断向华红莲打着小报告。
“我就闲着繁琐。那些东西压在身上也有些重，动作大一点儿就掉了。”
“繁琐也得戴，姐姐长得漂亮，如今又不缺那些钱，何苦委屈自己去受那些白眼。”别看一件不起眼的小首饰，身上有银的就代表了家中有点小余钱，而若是有几个，那就是小富之家了。再若是有金有玉的，身份地位又上了一个台阶。所以这些古代人是惯会看东西来分人的。
莫含瑶明白这个道理，虽然她来古代时间不长，可古装电视剧没少看过。可她只是一个小地主，打扮好看了去种田，不显得矛盾吗？再说她能接触的人群也就在耀光城内的圈子里，她又不需要拉拢势力寻找靠山，做这些打扮总觉得是浪费力气。
“姐姐、莫姐姐！这里有卖水粉的。”华碧瑶指着路边摊，开心的叫着两人。
“几位过来看看，刚到的新货。是德兴州产的，您闻闻这味道清香不浓烈，特别好闻。好多年轻姑娘都喜欢用呢！”
莫含瑶拿在手里，盒子是木制的，打开里面只有很少的一点细粉。似乎选的材料不是很好，细粉还有一点结饼，需要用手指捻一捻开会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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