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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书院 > 司马醉儿萧成欢 > 第94章 相见冲突,狄念劝相和
 
这个步鹿承乐,原来是奔着司马醉儿去的。

狄念一见步鹿承乐冲进了园子,顿时心中一凛,

一想到现如今司马醉儿身体虚弱,情绪不稳,万一和步鹿承乐闹起来,出了什么岔子,这后果,却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步鹿承乐虽然武功不如狄念,但是草原上长大的小伙子,脚程却异常的快,等狄念追进小园子的时候,步鹿承乐已经站到了司马醉儿的跟前。

虽说他不久之前曾尾随萧成欢进内院瞧见过司马醉儿一次,但是那次司马醉儿和萧成欢闹得不愉快,他才不过瞄了几眼,就出来了。真正算上见面,还是初见时的那一次,他有很多话想问司马醉儿,只是那一次,他总觉得萧成欢有意无意地打断了他的话,不让他和司马醉儿说的太多。

今日难得萧成欢不在,他正好趁这个机会去探探司马醉儿的底,瞧瞧这个当年让他的成欢哥哥日日挂在嘴边的司马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哪晓得,不过短短的时日,司马醉儿竟虚脱得不成形了,哪里还有初见时的半点风姿。

步鹿承乐看着司马醉儿,愣了愣,喃喃问道:“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这不归居的内院,除了萧成欢,可没有别的男子。

司马醉儿本正阖着眼,闭目养神。乍一听到男子的声音,攸地睁开了眼,便看到一个俊俏的少年,眉间眼底,和十五六岁的步飞羽,哦,不现如今该叫萧成欢了,这少年眉宇之间,与少年时期的萧成难,倒有三分相像。

司马醉儿微微晃了晃神,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萧成欢那住在外院的表弟。“步鹿承乐?你来做什么?”

不归居的内院,素来门禁森严,没有萧成欢的同意,谁都不能进来。这步鹿承乐来这里,是得了萧成欢的什么吩咐吗?

可是现在,她不想见人,尤其是和萧成欢有关的,任何人!

“笑儿!”司马醉儿唤了一声。

可她不过闭眼一会会功夫,笑儿也不知跑去了哪里。

司马醉儿皱了皱眉头,扶着躺椅的扶手,缓缓地坐起。

“殿下!”此时,狄念将将赶到。看到司马醉儿那一脸的憔悴,愣了一愣,下意识地问道:“姑娘可好些了?”

这一声姑娘,是延伸了当年在镇远侯府的情谊。

只是,如今真相大白,司马醉儿看到狄念,就想到了当年的步飞羽。脸色越发的不好了!

她紧锁的眉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只是起得急了,猛然站起,不由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朝前摔去。

“姑娘小心!”狄念一见,急道。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扶司马醉儿。一旁的步鹿承乐跟同时出了手,两人一左一右地搀住了司马醉儿。

可没想到,司马醉儿却宁可冒着摔倒的风险,也不让他们搀扶,只见她用力地一甩双臂,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站定。

“别碰我!”司马醉儿厉喝一声。抬眼冷冷地扫过狄念与步鹿承乐,目光冷若刀锋。

“你这女子,我们好心扶你,你怎地这般不讲道理?”狄念能猜着司马醉儿的心思,可步鹿承乐却不干了。

司马醉儿抚着胸口,深深几个呼吸,待喘匀了气,只转身缓缓地朝上房走去,连话都懒得与步鹿承乐多说半句。

“呔,你这个人,我们帮你了,你居然连声谢谢都不说,好生没有礼貌?”步鹿承乐一个箭步,又拦到了司马醉儿的面前,道:“不是说,你们中原的女子贤淑端方,恭顺有礼,怎么比我们步鹿的姑娘还不讲道理?”

司马醉儿被他拦道,更中更是不悦,目光对上步鹿承乐,冷道:“让开!”

“我就站在这儿了,怎么着!”步鹿承乐本高高兴兴地来看司马醉儿,结果却得到司马醉儿这般的态度对待,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帝王之子,哪里受过这等闲气,顿时也怒了,瞪着司马醉儿,怒气冲冲地道:“就你这副鬼模样,也不知道我成欢哥哥到底是看上你哪一点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惹得本王子不高兴,信不信我让成欢哥哥休了你?”

“休?”司马醉儿嘴角冷冷一勾,道。

步鹿承乐只当自己威吓住了她,傲然地挺了挺胸膛。

狄念看得冷汗涟涟,急忙道:“姑娘,王子殿下年少无知,口无遮掩,公子对姑娘一片赤诚,断不会……”

比起得罪萧成欢,承受萧成欢的怒气,狄念更愿意选择得罪步鹿承乐,毕竟步鹿承乐是胡地的王子,却是管不到中原来。

“狄大哥,你什么意思?”步鹿承乐不乐意了。一转身就责问狄念,道:“我好心好意前来拜会她,竟然与我这副态度,这天底下的女人,果然是宠不得,与我父王的三王后一样,恃宠而骄!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成欢哥哥?”

狄念心中叫苦不已,脸上却不能显露,只耐着性子劝道:“殿下,司马姑娘身子抱恙,情绪难免不佳,非是有意……”

“我便是有意,又如何?”司马醉儿冷道:“你大可去萧成欢面前告发我,将我逐出不归居,我且等着!”

“哼,你等着!”步鹿承乐本以为能吓住司马醉儿,让她服个软,没想到司马醉儿却半点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不由心头大怒。却又碍着萧成欢的面子,拿司马醉儿没办法,有气也难以施展,一转身,就赌气出了小园子。这种无礼无德的女子,他定要叫成欢哥哥休了她,且看她到时候如何哭去!

“姑娘……”狄念本欲追上步鹿承乐,但看着司马醉儿那弱不经风,摇摇欲坠的样子,到底放心不下,便朝暗处的暗卫打了个手势,令他们守好步鹿承乐,自己却没有追上去,反而留了下来。

司马醉儿只冷冷地看着他。一副且看你还耍什么花样的态度。

“公子对姑娘一片真心,姑娘莫要被殿下给误导了,伤了姑娘和公子的情份!”狄念道。

“我与萧成欢的情份?还是与步飞羽的情份?你倒是告诉我?”司马醉儿冷笑道:“在他萧成欢以步飞羽的身份潜进我镇远侯府,杀害我司马一家之时,我与他之间,还能有什么情份?”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归上一辈,公子对您总归还是一片痴心的,他为了你……”狄念替萧成欢辩解道。

“哈哈哈!”司马醉儿狂笑三声,冷声反问,道:“狄念,还是你觉得我司马醉儿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在经历了灭门之痛,还能心大的和杀害我父母的仇人卿卿我我?”

“不是……”狄念面色微变,辩道:“这不……”

“这不什么?”司马醉儿问道:“我爹爹一生光明磊落,却被你们栽脏陷害,丢了兵权,害了性命?你告诉我这就是萧成欢对我的情份?你们口口声声说我父亲杀害萧氏一族,才找我父亲寻仇,可我父亲身为镇远侯,带兵剿灭为祸百姓的魔教,又有什么错?便是我父亲错了,若他萧成欢不是步飞羽,我也认了,不管正邪与否,到底也是杀父之仇,可他是步飞羽!娘亲待他如亲子,嘘寒问暖,见不得他受半点委屈。爹爹亦是,恨不得将一身武艺倾囊相授,可了萧成欢,便是这样回报他们的养育之恩的?便是头畜生,这么多年,也该养熟了!他萧成欢,连畜生都不如!”

这一切,狄念跟在步飞羽的身侧之时,确实亲眼所见。司马雍夫妇二人,对步飞羽确实是视如己出,所以,在萧成欢初知司马雍便是萧家的灭门仇人之时,也是难以相信,痛苦万分,彼时,他的状态又比司马醉儿如今能好到哪里去?

若是寻常的恩怨,一笑泯恩仇,过了也就过了,可是,萧夫人和萧家姐姐的死状太过惨烈,乃是他姐弟二人与萧成欢亲眼所见,哪怕当时年幼,要那惨像已刻进了骨子里,融入了血液里,一辈子也无法忘掉!

是以,当年在得知司马雍便是萧家的仇人之时,狄念便劝萧成欢离开镇远侯府,忘了司马醉儿。

就如司马醉儿所说,隔着灭门世仇,谁能做到妄顾骨肉亲情,做那不知廉耻的自私小人?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漏网的司马醉儿居然潜进了浔阳别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萧成欢的身边。

萧成欢虽然嘴上不说,神色不显,但是狄念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最是清楚不过,萧成欢终究仍是念念不忘,放不下司马醉儿。

在司马醉儿还化名曲瑟瑟在浔阳别馆做琴师之时,他就数次瞧见萧成欢暗中去看司马醉儿,每当曲苑内琴声响起的时候,萧成欢能在暗中听一宿。

可等萧成欢回过神来,又无比的痛恨,痛恨司马雍太心狠手辣,痛恨自己旧情难忘。

那三个月,狄念冷眼旁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成欢在这种爱恨纠缠中独自挣扎。

对司马雍的恨,对司马醉儿的爱,这种爱恨纠缠到一定程度,终于在上元夜的那一晚,让萧成欢发了狂。爱得有多深,虐得有多深!

正因如此,萧成欢才不舍得让司马醉儿知道,自己就是步飞羽。

“若是那日,你顺利走脱,那该多好?”狄念觉得,如果那次,司马醉儿顺利逃走了,兴许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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