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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书院 > 养女为患:落魄红颜复仇记离玟玉兰正熙 > 师兄威武
 
离玟玉啧啧赞叹着拉了他坐上首,他却说今晚离玟玉才是主人坚决不受,只在空位上坐了。

离玟玉又重介绍夏飞花与廖棋之二人认识,说了请客的缘由,夏飞花便举杯对廖棋之和狄厄道:“小妹孤身在外,多亏两位照顾,我代小妹谢过两位。”

廖棋之和狄厄举杯饮了。

夏飞花一来可解脱了离玟玉,他如今算是离玟玉的亲人,本来他就担心师妹一介女子宴请外男多有不便才匆匆结束了衙门里的事前来助阵,因此一入席便自然而然的担起主人的责任,与众人谈笑风生。

夏飞花虽然也是世家出身,但他十岁入军中历练,十五岁独自带兵征战沙场,之后青莲公子的名声一出,朝堂上虽然看他像怪胎,江湖中却人人敬重,不时有人前来结交,更有遇难的来求助,夏飞花均来者不拒,慷慨豪爽,因此他的朋友可说包罗万象,豪门权贵,三教九流皆有涉及。

夏飞花本就博学多才,放下屠刀之后,为人亲和,既无贵族的高傲,也无草莽的粗陋,就见他与兰正熙高谈阔论,与廖棋之把酒言欢,与狄厄笑语连珠,唐杰见了他自然以弟自居,态度也谦和下来,一时间房间里热闹非凡,酒意盎然,宾主尽欢。

离玟玉不由在心底赞叹一声:师兄威武!

众人耳热酒酣,终散席而去,夏飞花自然要送小师妹回家,两人也不坐车,沿着城内的乐河水岸并肩而行。

离玟玉身材高挑,在女子中已算高的,但站在夏飞花身边,却矮了整一头。

男子气宇轩昂,女子婀娜窈窕,夕阳的余辉落在身上,满满的浪漫迤逦,路人见了无不侧目,艳羡的轻声赞叹:好一对才子佳人。

可被谈论的两人却恍然未觉,自顾的往前行走。

夏飞花侧头望了眼离玟玉道:“这几日事忙,未去看你,可还好么?”

离玟玉抬头,一双眼睛更大更圆,明亮如星:“好。前几日跟着姑姑去参加长公主的赏菊会,认识不少小姐。”当下把当时的情形一一说给夏飞花听。

将军府没有女眷,自然没人给夏飞花讲这些,衙门里忙成一团,更没空说这些,此时听了离玟玉的话,便道:“那王家小姐父亲是御史少丞王华,为人刚正,王夫人与姑姑是手帕交,性子直率,均是良善之人;卫家小姐是少师卫斐之女,虽不相熟,但卫少师性子淡泊,不争名不夺利,受人冷落倒也不怨忿,他只这一个女儿,想来也差不了,可以交往。你在京中正要多交些朋友,平日里可多找她们玩耍。”

他见离玟玉漫不经心的答应,便停下来正色道:“你虽单独建府,又有结拜弟妹,但你既认了父亲做师父,我是你师兄,自然就是一家人,会照应与你,生活用度不足之处,只管开口,我还管的起,不需要你为生计忙。再者,你怎么说也是闺阁女子,如今再不是孤女,有什么事自有父亲和我承担。”

离玟玉听得这话,心中大动,不免鼻头发酸,眼眶红热,连忙微微低下头去,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这般模样。又听出师兄颇有责怪之意,想必对今日宴请颇有微辞,想到他百忙之中匆匆跑来助阵,连朝服都不及换下,更加感动。怕师兄又来教训,忙道:“师兄,珈知道了,以后有事定然先与师父和师兄说。”

夏飞花并不知夏延器的打算才会说出那番话,如果他知道父亲收离玟玉为徒是为给他留退路,就算离玟玉想安逸生活,夏延器也必不许,只怕要去与父亲理论。此时见师妹垂头乖巧的模样,想到她无父无母,自己一人支撑门庭,性子又是要强的,越发怜惜,不忍再责备,柔声道:“让你住在家里,你又不肯,你那府里伺候的人实在太少,可惜家里丫鬟少,多是小厮侍卫,等我再多买几个给你。”

夏飞花虽然听了离玟玉追缴玄髓的事迹,却仍一心将她当做弱女子来爱护,怕她相看不好让下人欺负,便要亲力亲为。

离玟玉忙道:“师兄最近事务繁忙,这等小事怎好劳烦师兄。”见夏飞花眉头微动,连忙又道:“我已让海棠再去买些仆役来,到时请姑姑来帮忙相看。宫中来教规矩的那两位上官也好说话,并不拘束于我,对府中仆役也悉心教导规矩,府中如今已井然有序,到时请两位上官一并教导。”

夏飞花这便不再强求,又听她说让宫中的上官教导仆役不由无奈的笑道:“你呀,哪个府上对宫中来的女官不是恭恭敬敬,你倒好却让人给你教训仆役。”想想好笑,想离玟玉可能不懂规矩才会这么做,忙又嘱咐:“由她们来教导规矩必不会差,却不可真当下人使唤,怎么说都是宫里来的,万不能怠慢,多给银钱,多派丫头小心伺候。”

夏飞花絮絮叨叨叮嘱半天,离玟玉心中悄悄调侃师兄,当年带五千死士孤身入敌境杀敌时也这般啰嗦么。

离玟玉乖乖的一一答应,又把府里的开心事拿来说:“如今事事顺心,洛奇已开口说话,让我放心不少;绿芽乖巧伶俐,学习刻苦,人也开朗起来;龙墨终于回来,师兄还没见过他吧,那小子天生呆不住,皮猴子一般,不过虽然调皮捣蛋,却心底纯良,也听我话;墨剑一心学武,师父已默许让他去唐将军军中效力,过些日子便走;师父给的李校尉武艺超群,教导严格,府中护院比过去强上不少。单看李校尉就知道师父治军严格……”

离玟玉越说越兴奋,这是她几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喜悦之情,望着夏飞花的眼睛亮晶晶的如星星一般。这种喜悦亦是感染了夏飞花,不觉心湖漾漾,多少年了,他亦不知欢乐滋味,父亲的失望,周围的嘲讽,同伴的死亡,还有心中沉甸甸的情……而这一刻,从面前这个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希望,让他有了一瞬的放松。

天色渐晚,但两个重获喜悦的人,谁也不愿打破这一刻的欢乐,然而,他们不想,不代表别人会体谅。

本兴奋着分享喜悦的离玟玉突然停下了诉说,而本认真倾听的夏飞花亦是身形一顿,两人在彼此眼中读到危险。夏飞花拉住离玟玉往旁边一跃,并沉声道:“快离开这里!”

一支羽箭擦身而过,夏飞花挡在离玟玉身前。

看着面前这高大的身影,离玟玉突然就有了哭的冲动,泪水盈眶。曾几何时,有多少身影在危险时刻义无反顾的挡在她面前,而又有多少岁月,独自品尝孤独与悲痛。

这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么,在她失去了所有亲人,百受煎熬后,让她再一次感受到亲人的关爱。离玟玉傻傻呆呆的跟在夏飞花身后,只是盯着他的背影,仿佛一眨眼就会消失。

“还不快走!”

夏飞花起初还安慰离玟玉,叫她莫怕,虽说之前听过离玟玉只身追回圣品,有些功夫在身,毕竟没有亲见,所以夏飞花只当她是个小女孩,遇到袭击自然是害怕的,紧跟着自己倒也说得过去,可几次后就觉出不对劲来。离玟玉面色不见慌张,却是痴傻一般对飞箭视若无睹,几次险些中箭,这样子绝不是害怕,倒像是失魂。夏飞花突然感到一阵心惊,忙爆喝一声:“张珈!”

夏飞花这一声喝如晴天霹雳响在耳边,惊的离玟玉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就见四周不知何时围了十数个黑衣蒙面人,金巧吓得大叫,莽只得去救,顾不得这边,夏飞花将自己挡在身后与之周旋,已是吃力……

不能失去,绝不能再失去!

离玟玉感到无比的愤怒,不退反进,向黑衣人杀去,夏飞花大怒,一把拽过她手臂,目光深沉:“快走!不要告诉父亲!”

离玟玉回头望他,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又惊又急,是顺其意思,还是一同赴险?

犹豫间,夏飞花一推“走!”离玟玉顺着一推之力越过黑衣人,往外奔去,黑衣人似乎只在夏飞花,并不追赶。

离玟玉呼啸一声:“我去找师傅!”而身影一拐过街角,便隐身在墙后。

莽护着金巧也逃过来,低喊一声:“我去找将军!”就往回走,被离玟玉一把抓住:“师兄不想让师傅知道,你回府里找介弥。”

莽闻言皱皱眉,心想:府里那几个护卫虽然训练的不错,可离将军府的人还是差远了,找他们有什么用,还不如我留下呢。

离玟玉见他磨磨唧唧的不走,冷眉竖挑,斥道:“还不快去!”

莽被她瞪得一突突,低声道:“大小姐,要不我留下……”

离玟玉瞥他一眼,对紧张的抓着自己的金巧道:“金巧,回府叫人!”金巧虽然不灵光,但绝对听话,尽管害怕的要命,仍是重重的一点头,转头就跑。

离玟玉转头去看战况,轻飘飘的道:“你回将军府吧!”

莽应了一声,刚转身突然意识到离玟玉话语中的意思,他是夏飞花派到离玟玉身边,已是离玟玉的仆从,如今离玟玉赶走他即是对他忠义的质疑和否定,这比杀了他还严重。莽噗的跪地:“大小姐!”

离玟玉摆手制止他说话,目光盯着前方,看到夏飞花最终被对方用网困住,打昏在地,不禁握紧双拳。沉着性子,避开对方耳目,悄悄跟随上去。

被晾在原地的莽看看远去的黑衣人,孤身涉险的离玟玉,再回头望望已不见踪影的金巧,咬咬牙,终是向离玟玉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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