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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书院 > 妫珑妫珑秦政 > 第43章 秦王遇险 再见魏缭
 
翌日午时,丁腾来北院找我。听了侍人传报我本不想理会他,可他竟然闯了进来。见他一脸焦急,我也是一怔。“夫人,刚刚得到消息。李牧诱惑我军主力前往肥地后,趁宜安大营空虚,一举攻入。桓齮将军带着大军回援时,被李牧两兵夹击钳攻。秦军折损数十万。夫人,赵不宜久留。我们立即启程回咸阳吧。”

我闻言大惊。问道:“秦王呢?”

丁腾低着头,不语。我厉声道:“你说话啊!”

他支吾道:“主上,昨日便是赶往了宜安。”

我闻言差点倒在地上,丁腾扶了一把我才站稳。我说道:“你快去备马,我现在要去宜安。”

丁腾面上急切道:“夫人不可!”

“宜安我从前去过,他们不识得大王身份。若是一个俘虏我也是能待出来的。”

这时外面传来闹声。我一看是秦政被两个侍人抬了进来,他腹上还插着一支箭。我跟着他们进屋,让他们将秦政抬在床上,医师这时赶了过来。

我坐在床榻侧,看着秦政。他此刻脸色惨白,额头上滚下一颗颗汗珠。“阿政,阿政。”

他艰难地伸手抹去我脸上的泪珠,说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爱哭的女子,再见你倒是哭个不停了。”

医师就要去箭,却犹豫说道:“这箭伤了主上的经脉,现在应该止血才是。”丁腾呵斥道:“那还在等什么!快做啊。”

医师吞吐道:“只是箭刺得过深。老夫不敢轻举妄动啊!”丁腾说道:“少废话,快去!”

“老夫不敢啊!”那个医师看起来五十多岁,现在倒是一股苦相。

这时后门走来一人,我一直看着秦政,顾不得来了什么人。我只听到丁腾说道:“国尉,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来人已经走到床榻边。离我三步之远,我侧过头看去。是魏缭!

颜如渥丹,温其如玉。

丁腾说道:“夫人,这是秦国尉。”

我打断道:“先别说了,赶紧为秦王治伤才是。”我看了眼秦政,他现在已经陷入昏迷。

魏缭拔出箭羽后,卷起秦政的衣袍,再在伤口处涂上草药。然后缠好伤口,做完这一切后。他对丁腾说道:“将此丹用温水化开,然后喂大王服下。”

我还在因为再见他发愣,因为他在此处惊讶。

丁腾毫无质疑的接过,然后让侍女准备。魏缭向外走去,我看了一眼侍立在一侧的无用医师。然后说道:“此人乃庸才,拉出去砍了。”

两个护卫走进,拉那医师出去。那医师大喊饶命,魏缭本来走至门口。见状,说道:“既然大王现在无碍,你又何苦取他人性命?”于是,我对那两个护卫说道:“将此匹夫杖责三十,然后拖出府。”

护卫答道:“是。”

魏缭说道:“你现在怎么如此易怒了。”我看着他说道:“我本就如此。”那个听话乖巧温顺的即墨姑娘本就不是我。

秦政还握着我的手,我费了一番功夫。才抽开,不禁说道:“真不知晓得睡着了,还来得那么大的力。”然后我也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我走快了几步,才在看到魏缭。阿忱正跪在他面前,我黎姬上前对地上的阿忱说道:“你跪他作甚?”阿忱抬头看着我,“呃呃呃。”我心里一急躁,便猜不到她要说什么。我将她拉起来,我站在魏缭面前。我仰着头看着他,自我得到记忆以来。我还从未想过与他见面的这一天。我问道:“你做了秦国国尉?尉缭?”他一点头,说道:“我也不知你做了秦王的夫人。”

我向他一拜,说道:“你救了我的命,我自当感谢你。”

他又道:“我将你送到齐国即墨,原本只是想你有一个新的开始。你昏迷之时常唤父母,兄长。”闻言,我摊开双手。当日狼兄用涂抹舔舐过我的伤口后,我的伤口不禁好的快,一寸深的伤口好了之后也不见狰狞的疤。但是还是有细纹,看着细纹我说道:“你应该不想害我。遇见衰事,历经泰山血祭。我虽怨你,但也不至于恨你。此后,我们两清罢。”

诶!本想着踢他几脚,但是没想到说的却是这些话。魏缭一笑,说道:“珑儿,我的小徒弟。”

我反驳道:“谁是你徒弟!那是被你糊弄的,不算!”又正经道:“那些事还是不要向别人道也。”魏缭伸出手弹了我一个额头,说道:“知道了。”

“哼。”

这时,丁腾走了过来。问道:“夫人与大人在说什么呢?”我想着昨晚的事,并不想理会丁腾。

魏缭说道:“夫人在问我大王的伤势。”

丁腾闻言后,对我说道:“主上,醒了夫人去看看吧。”我颔首,转身带着阿忱会房间。护卫正在给秦政喂药,我走过去。接过碗勺,亲自喂他。我自己尝了一点,蹙着眉说道:“这药真苦,你也喝得下。”

秦政笑了笑。我继续给他喂药,见碗空了,便拿出丝绢为他擦拭嘴角。之后才将空碗递给身后的阿忱。我柔声问道:“感觉好了些?”

他说道:“三日后,我们便启程去咸阳吧。”

我说道:“你的伤怕是禁不得一路的颠簸。”秦政说道:“尉缭在,我大可放心。而且一半的路程都是水路,不会颠簸。”

我想到就要去咸阳了,不禁感叹:“咸阳距离中原甚远,只怕以后再来赵国就难了。”

秦政安慰道:“等仗打完了,我带你周游天下。”我一笑,趴在床榻边说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这列国纷争,打了几百年。各地还在打仗。”

秦政又道:“很快。”我们两个相视良久,我说道:“我信你。”“为何?”

我说道:“因为你是秦王,你不仅是秦王还是阿政。”众人见我们两人要说话,也都退下了。

“秦王之才,天下人皆知。我儿时便听闻。”

“你儿时听闻,看望我是老了。”

我笑着说道:“阿政一点儿也不老,阿政是我见过最英俊的男子。”秦政笑着说道:“快说,你儿时听到我的什么消息。”

“我啊!”我想到嫪毐之乱不能说,困母于雍城,也不能说。“儿时便听到赵、魏、韩、卫、楚五国攻秦,秦兵一出,五国兵罢。后来赵攻燕,秦以救燕为名伐赵,致使赵国损失很多土地。”

秦政说道:“赵悼襄王出师无名,自然招致他国讨伐。此事,也可见春平君无脑。”我疑惑道:“你怎知此事与春平君有关?”秦政解释道:“秦国在各国间都有密探,我自然知晓此事。”

我惋惜地说道:“兄长为此也责怪过春平君,但是兄长那时身体都要不行了。兄长的最后一年,我时常在勤政殿侍奉。”

秦政说道:“孝成后薨之后,悼襄王也没有善待与你。为何你却单单唤他为兄长,而不如此对待春平君?”

我脸上显示出无比的悲伤,道:“后来王兄也薨了,王兄的中庶子苏由告知我其实王兄一直暗中派人保护我。那几年,我虽然在宫中过得清贫,但性命无忧。春平君就不一样了,我发现王兄的死因与母后死因及其相似。我怀疑是春平君与倡后一党所为。”

闻言,秦政一惊。我继续说道:“如此不忠不义之徒,上天自有恶报…”

我没有说完,秦政轻轻将我一搂。我一怔,然后推着他的胸膛说道:“小心,不要动着你伤处了。”他低沉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不要紧。”

我就只好任他抱着。

到了晚上,秦政吃完膳食就躺在床上。他的伤口在腹部,随意走动确实不合适。

我走到院子里,看到丁腾在调戏阿忱。阿忱以及被她弄的恼羞成怒了,但丁腾的嘴还没有闭上。我看阿忱的样子,不及片刻,她就要抽剑砍丁腾了。

旁边突然出现一人,我侧眼看去。是魏缭,他的容貌若是天下有一人可比的话,就是秦政了。我们一同看不远处的好戏。我问道:“我问过别人,你是秦王政十年去的秦国。如此便是,离开赵国邯郸的后一年。我见你并非是在意金钱名利之徒,你为何回到秦国求官?”

魏缭笑道说:“当日我不受官位就不能走了,所以就接受了。珑儿,你现在都长大了啊。”

“师父,不,不,魏缭。我都十六了,自然长大了。”一听他叫我‘珑儿’,我就自然叫到师父。

魏缭又伸出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若是叫师父顺口些,还是叫师父吧。”

我摇了摇头。转头便刚好看到阿忱拔剑对丁腾,丁腾剑术本就不敌阿忱,此刻他没有刀剑在手,只能一个劲儿的借助石头与树木躲避。这场面,让我忍俊不禁。

不时,我回房。见秦政正在看书册,我说道:“我怕碰到你的伤口,等下我去北院住。”秦政闻言放下书卷,一手将我拉在床榻外侧。护卫见状,立马从外面合上了门。他的嘴向我覆来,直到我喘不开气才作罢。

我大口吸着气,然后立马卧在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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