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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书院 > 非相之窑变 > 第一百零五章 不由
 
  文清禾放下绢帕,无奈的耸耸肩,继续吃着沙枣,极为嫌弃的说道:“做了坏事就怕被人知道,却不去想今后怎样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这样闹来闹去的,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有何意义?”

  江艽靠在椅子上,一副慵懒闲散的样子,缓缓回道:“若是真有文姑娘说的那般简单便好了,但如今他们这样闹的目的,我们又怎能知道呢!至于意义,那是他们的事情,他们要闹,我便陪他们闹!”

  文清禾:“江公子倒是看的很通透,也是,至少在找到筝儿姑娘之前,我也会陪他们一直闹下去。”

  “对了!”文清禾忽然记起什么,问道:“江叔叔一个人在那里生活,你真的放心?”

  江艽闻言眼神一沉,缓缓道:“我不放心!”

  “那为何不接来同你一起生活?”

  江艽:“若是这样,我是放心了,可父亲却放心不下母亲。”

  “他怎会知道你母亲被葬在那里?”

  “他要是想知道,总会有办法知道的!”

  文清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缓缓说道:“似乎....你并不知道你母亲坟茔的所在地?”

  江艽:“是!”说着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幽幽说道:“是不想知道!”继而转身看着文清禾:“文姑娘是不是觉得江某太无情了些?”

  文清禾闻言笑了一下,一边清理桌上的沙枣核,一边道:“要是别人无缘无故这么做,我或许真会觉得很无情,但是你不一样!”

  江艽:“不一样?”

  文清禾:“对,你不一样,我虽然没有亲历过你的你的经历,但还是稍微理解你的,我接着说,你看我说的对不对,要是有不对的,及时叫停我!”

  江艽走到桌前坐定,笑道:“但说无妨!”

  文清禾:“你母亲离世时你还小,生死之事你自然不知,可后来年岁渐长,你听到的闲言碎语堪比炸弹,将你本应思念母亲的心炸的七零八碎,可你毕竟姓江,即便因你母亲让你处于较为尴尬的位置,可这些不幸与江家给你的荣耀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不想知道你母亲的一切,这只是你在刻意躲避而已,不过......”

  江艽一直沉默不语,听着文清禾说着这些话,此时见她停下,立即反问:“不过什么?”

  文清禾露出了十分歉意的笑容,道:“不过,在你内心深处,你对母亲的想念终究不会断去,所以,在真相知道之前,你一直恨着自己的父亲.....你的名字,都是你母亲所取,当年你母亲写给你伯父的信中到底说了些什么,现在无从知道,但有一点可以保证,或许你伯父就是通过与你母亲通信才知道了江家的秘密,她最终想保住的不仅仅是你,还有江家,她成功了,换得了江家十二年的安稳,你的伯父隐忍了十二年,终究无法容忍自己将整个家族的命运交付他人,所以才反抗,反抗的结局便是全族被灭......”

  此时的江艽依旧笑着,但这样的笑却全无丝毫暖意,眼睛里透着寒光,一动不动的看着文清禾。

  文清禾紧张的问道:“所以.....我说错了?”

  江艽幽幽道:“不,很正确!在媚园找到的那几封母亲所写的书信中,也确是这样说的!”

  文清禾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这眼神我以为下一秒你就要揍我了!”

  江艽向前微微倾了一下身体,嘴角微抿,紧紧盯着文清禾笑道:“打你?今日的我未必打得过文姑娘!说来也怪,平常人需要一至三年才能掌握的剑术,文姑娘竟然只用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便已精通,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文清禾一不小心没忍住就瞪了江艽一眼,无奈道:“我没记错的话,刚才我们在说你的事情吧,你太会转移话题了!”

  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我也很好奇,为何每次说到江公子的事情你要么避而不谈,要么敷衍了事,要么转移话题,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江艽笑了,得意的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作为交换,我再告诉你,如何?”

  文清禾:“不至于吧,这不过是一次简单的谈话而已,何必扯上交换,江公子就那么害怕自己吃亏?”

  江艽:“在我这里当然至于,毕竟我是个商人,总是不希望自己吃亏的!”

  文清禾摆摆手,无奈道:“好吧好吧,不和你浪费口舌了,你问的那个问题,还需要我回答嘛,一路上我总缠着江公子练剑想必你也烦了,若是非要我做个准确答复的话,我只能说大概是天意难违,这么说你理解嘛?”

  江艽点头,幽幽道:“身不由已而已,不过被你说的更……好听了些而已!”

  文清禾笑道:“对!我不过是个普通人,以前的我胆小怯弱,做事情瞻前顾后,生怕做错被人耻笑,所以啊,毕业到如今仍旧一事无成,如今无缘无故到这里,为了达到所谓的目的,我必须学点护己顺带护人的本事,无论是练习剑术或者学习其他本事,我都会拼尽全力,我知道了为达到目标不顾一切的感受,练剑其实练的是我自己心志罢了!”

  文清禾说这些话的时候,江艽脸上那种看笑话的神情逐渐消失了,反而变得认真起来,他怔怔的听完文清禾的话,突然大笑起来:“早知道我便将你逼迫的更紧些,兴许学习本领的效率会更快!!”

  随即恢复正常,皱眉问道“对了,文姑娘方才说的毕……业,是什么?”

  文清禾满头黑线:“呃……大概就是我从学堂读完书了书,结束了所有学业!”

  江艽更加疑惑:“这会州什么地方的学堂竟然收女学生?!”

  文清禾知道这样问下去会越解释越迷糊,于是伸手拿起那块绢帕,及时转移话题:“对了,筝儿可否告诉过你关于绢帕名录这件事情?”

  江艽摇头:“从未提起过!自灵州一别,再次相见时是在汴京了!”

  文清禾拿起绢帕翻来覆去反复查看,上面无丝毫墨迹,那些人的名字到底在哪儿,难不成这绢帕是双层,夹层里有什么细软无痕的东西刻着那些名字?不至于吧,北宋科技成就确实很大,但不至于高科技到这种程度吧!

  “诶?等一下,我刚说了什么?刻着名字?刻着?”文清禾拿着绢帕突然自言自语道,同时紧紧盯着手里的绢帕看着,仿佛要将上面的花纹全部记下来一样。

  “对了!”她突然拍桌而起。

  “我知道了!缂丝,是缂丝!”说完不顾一切狂奔出门。

  身后江艽无奈道:“令仪兄要是知道你这样跑出去还不得气死!”

  跑到门口的文清禾回头笑道:“无妨,我就是去找他的,我保证哥哥听了我的发现,一定不会责怪乱跑,怎么样,江公子有没有兴趣听一听?”说完也不等江艽回答,她便转身走了。

  江艽只得起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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