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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书院 > 宠妻军少,超凶猛!程霖张世豪 > 044 不想我吗【长更】
 
祖宗转动着打火机,几个来回把玩后,他往掌心一收,“很美好的年纪。”

经纪人表情一亮,“沈老板,那您是…”

祖宗叼着烟卷,“哪里人。”

模特说苏州。

我老家也在那边,不过是小地方,很穷,九十年代的市井,卖唱的杂耍班经常走街串巷,我还跟着学过曲子,入行唱给客人助兴,可惜这年头没谁喜欢听,都看脱衣舞,当时为了糊口,我也豁出去学了,穿着薄薄的透明纱裙,真空,冷飕飕的。

有一阵祖宗天天应酬,兰黛会所的钢管舞很对他胃口,逢酒必点,我怕他迷上舞女,当时他有三个情妇,乔栗一枝独秀,我和黎晓薇只能抠点渣儿吃,再来一个我保准混不下去,我拿着站在淋浴下,披着流苏穗子的制服,就是除了一条条线,什么布也没有,使尽花样给他跳,总算稳住了地位。

米姐都说,祖宗这么多情妇,我的路走得最艰辛,回报也最多。

祖宗问她,“会唱昆曲吗?”

我偎在他肩膀的身子一震。

原来男人吃腻了珍馐佳肴,也馋山野小菜,我恨不得当即告诉祖宗我会唱,唱得比她们都好,可这节骨眼,我失掉了先机。

模特说会一点。

祖宗没什么波动的脸孔终于有了一丝笑纹,“唱给我听。”

经纪人机灵,比模特稳,打断她起了的唱腔,笑眯眯说,“沈老板,让晓白去您房间唱。”

祖宗把烟头扔在甲板上,侍者眼疾手快踩灭。

雏儿,有才艺,底子干净,挑不出大毛病,祖宗比较满意,他说那就回房唱。

我脸色一霎间惨白。

仿佛一只金钩,割得鲜血淋漓,我十指紧握,指甲嵌入肉,不敢呼痛,只能维持着体面,维持着尊严,扮演一个识大体的情妇,事已至此,难道哭天抢地,泼妇德行挽救吗?千娇百媚尚且留不下的,暴躁嘶吼等于把男人推得更远。

祖宗终究没忘了我,他侧身吻我嘴角,低着嗓子说,“听话。”

我深呼吸,把眼泪生生忍了回去。

女人的眼泪若想得到男人的怜惜,要卡在心窝子上,此时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哭适得其反,显得我矫情又善妒。

我强颜欢笑掸了掸他衣领,明知不可能,还是期待叮嘱了句,“我在房间等你。”

祖宗没说什么,其他官员和富商也挑了模特,一拨人在主办方的带领下,回到船舱内,雏儿跟在祖宗身边,笑着讨好他,内容很有趣,祖宗也笑了,揽着她腰肢回了句,雏儿踮脚猛地亲他一口。

华灯璀璨,虚幻了那林林总总的人影,第二场走秀紧接着开始,一群格外火辣的波霸外围女,蜂拥上台,都是人造的,有得是男人好这口儿,不如雏儿纯,但比雏儿骚,骚在床上是了不得的能耐。又想做爱,心理又图舒坦,雏儿最合适,只想爽,爽得汗毛孔都翻天,身经百战的外围当仁不让。

震耳欲聋的音乐,能遮掩一切不和谐的插曲,我摔碎了杯子,怒火仍此起彼伏,沸腾燃烧着,嗓子干裂涩疼,我招呼不远处侍者给我一杯水,倒是玻璃杯先从旁边递了过来。

我一怔,那只腕表无比眼熟,只是腕表的主人坐在另一头,何时过来的我都不知道。

杯口沾着他的余温,我有些抗拒还给他,他视若无睹,整理着西装。

我只得罢休,“张老板来看我笑话吗。”

他似笑非笑,倜傥风流,“我来怜香惜玉,沈良洲不解风情,我舍不得。”

一口气哽得更严重,这人专拿刀子往心坎戳,戳得还偏偏很准,“张老板看上了哪个。”

他答得爽快,“没看。”

我才不信,既然来赏秀,姣好鲜美的肉体谁不想尝尝,有资本选择玩物的男人更不会放过,我重新望向台上,懒得废话。

他抬腕揉捏鼻梁,“我很累,在养神。”

张世豪瞳孔确实泛红,有几分迷蒙,像是刚眯了一会儿醒来,大人物光临外省,等着巴结的排队,从他踏入海南那一刻,就没安生过,疲惫也是情理之中。

他握拳抵唇,打了个哈欠,“和程小姐的水嫩相比,我对她们没兴趣。”

话虽然下流,还是很中听的,我晃了晃杯子,“那些是干干净净的女人,没有男人碰过的。”

张世豪目光环绕周边,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盯着台上火辣的外围,没有留意我和他,他倾身,我后退,椅子背挡住,他凛冽的气息随即覆盖下来,强势吞噬我,“可我更偏爱,程小姐这一款。”

我沉默两秒,反手将水泼向他脚下,他稍侧过,水浇注甲板,氤氲开一滩。

张世豪笑意更深,“你倔强固执的样子,让我想按在身下征服。”

他扯开领口,舌尖在唇上舔着,野性又兽欲,我面无表情撂下杯子,起身便走,海天盛筵的模特大秀,是男人淫乱的天堂,是女人,尤其我这样的女人,深恶痛绝的地狱。

我跨入船舱,等候的侍者告知我房间号是游轮的二层203,在张老板隔壁。我脚下一滞,真是阴魂不散,我问能换吗。

他摇头,“都安排好了,委屈您将就。”

我冷眼打量他,见风使舵是社会不同层次的人与生俱来的本能,高低贵贱,出色平庸,无一例外。祖宗上了雏儿的床,套房我一个人住,就算能换,他们也不会费这功夫了。

想无所顾忌给别人脸色,要学会先咽下脸色,一步步运筹帷幄爬到最上面,自然是八方臣服。

我接过房卡,走水晶梯上楼,过道前半段很静,后半段迸发出嚎哭声,瘆得人冒鸡皮疙瘩。经过206—210区域,紧闭的一扇门忽然撞开,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姑娘从里面逃出来,一把抱住我,“帮我一个忙!”

她慌慌张张摘下项链和戒指,一股脑丢给我,“送你了,让齐老板来207救我!”

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似乎是电击,又似乎是动物咬的,头发滴滴答答淌着白液,腥味很重,一看就是不怎么讲卫生的男人射的,黏糊粘流过两腮,我仔细瞧她,也瞧不清楚,太狼狈了,隐约觉得熟悉,一时想不起。

“齐老板用你换了我的姐妹花,你一个顶俩,还不识趣。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任何身份的女人,都可以交换。”

伴随男人粗哑的警告,房间里微弱的光顿时大亮,投洒向昏暗的过道,一名保镖走出,将惊慌四窜的姑娘扯了回去,擦身而过霎那,光束打在她脸上,我终于明白为何觉得熟悉了。

是葡萄。

葡萄是喆哥的招牌,十五岁外围出道,十八岁喆哥得罪了河北大佬垮台,葡萄不来海天盛筵了,没经纪人托着,容易出事儿,她一直全国各地打野食单飞,她也是大奶子,奶头像紫葡萄珠似的,因此艺名叫葡萄,很好记,又符合她,圈子里姐妹儿都迷信,名字取好了,财运也跟着来了。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同为大奶,她和红桃死对头,我和红桃关系更好,祖宗包养我的内幕就是葡萄捅出去的,背地里常给我使绊子。

这一届她似乎是重操旧业了。

我试探喊她名字,她奋力挣扎的四肢一停,迅速扭头,我们四目相视,她也认出了我,看到救星般的大叫我名字,“程霖!你帮帮我,是我错了,看看在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求你了!这屋子里有蛇!”

蛇,黄鳝,泥鳅,既是软体动物,也是玩女人的一种工具,它们蜿蜒曲折钻入下体的场面,血腥而残忍,疯狂刺激感官,黄鳝泥鳅没什么危险,顶多取出不及时,在子宫里产卵,也真有这例子,广东一家夜总会,头牌小姐闹脾气不肯陪,惹恼了地痞,绑了她,床上当了三天性奴,释放出来到医院一查,子宫有好几颗鳝鱼卵。

要不了命,就是膈应,蛇不一样,蛇食肉,它一旦进入体内,保不齐咬哪儿一口,从里面活活把人吞了。

葡萄两手死死抠住门框,她不肯放弃朝我大喊大叫,求我救她,保镖对准她屁股一踹,她飞扑倒地,我不等那扇门合拢,也不等里面的大人物瞧见我,径直奔向我自己的房间。

不是我记仇,而是我管不了。

这座碧海蓝天的城市,仅仅一晚,给我留下的印象糟糕透了,风光,落魄,新人笑,旧人哭,我自顾不暇,哪来的善心做菩萨。

米姐说,踏入这圈子,生死有命,富贵在狠。

对,在于狠不狠,而不是天意。

狠,忍,毒。配上美艳的皮囊,才能战无不胜。

一丝动摇和仁慈,都不能有。

我已经接二连三犯忌,我救一个,很可能他日,她就是来毁我的。

再说我拿什么救,我的羽翼还不够,祖宗拴得也不牢,现在不是我的为所欲为的时候。

我回到空荡的房间,分明温暖至极,却寒冷刺骨,风月里的善变与阴暗,接触得越多,对这个世界的质疑抵触也越深。

我脱光衣服,放了一池水,浸泡在浴缸里,埋没得严严实实,我最畏水,可现在出现了远比水更令我惧怕的东西,那就是失宠。

祖宗看上的雏儿,她的强项是我的弱项,男人所爱的放荡,是亲自调教一个纯洁的姑娘,让她从花骨朵蜕变为荡妇,只属于自己的荡妇,而不是接手别人的成果,我恰恰是后者,雏儿是前者。

心口钝痛,闷得窒息,水冲击得眼球疼,从浴缸边缘满溢,滴滴答答流泻了一地。

我洗了很久才出来,一边裹上浴袍一边翻箱倒柜找酒,只有一瓶人头马,没有我喝的牌子,我打给游轮的服务台,让送一瓶红酒来。

那边说好,是否有其他要求。

我想了下,“让女侍者送。”

海天盛筵在肉欲上没有底线,男侍者伺候女客户,女侍者伺候男客户,明摆着是侍者,实际也是小姐鸭子扮演的,吃腻了模特,换换口味,他们也就上岗了。

我陪祖宗来的,这些人心明眼亮,有男侍者敲我的门,无论是否进屋了,都百口莫辩,不怀好意的经纪人瞧见了,给自家模特挪窝,背后落井下石,他们哪知道我是有认证的二奶,还以为临时女伴。

侍者送来很快,我拉开一条能塞入红酒的缝,抓住瓶口,服务生握得紧,我一下愣是没拿走,我蹙眉,手往回抻,缝隙开大些,哪里有女侍者,男人半副身形若隐若现,那条花哨的裤子和白衬衫,海滩夕阳下惊鸿一瞥,记忆里扎了根,烧成灰也认识。

我下意识关门,一抹影子敏捷晃动,半秒不到手便被他扼住,控制着我的动作,我还没反应过来,张世豪就站在门里了。

我怎么忘了,真刀真枪真本事闯出名堂的头目,身上都有功夫,一扇门算个屁,一堵墙都能砸开。

我视线掠过走廊,撞上了黑漆漆的凹凸。

墙角有摄像头!

我惊慌失措,死命推搡他,他猜中我的忧虑,将我按向他胸膛,浅浅滋长的胡茬刚好抵在我额头,耳鬓厮磨间,暧昧又色情。

“这一层的摄像坏了。”

我僵硬佝偻的身体一顿。

青硬扎人的下巴移到我发丝,他胸口紧缩,用力闻了下,“你好香。”

我泄了气,态度强硬,“你出去。”

他逗猫似的口吻,好脾气嗯。

我将红酒放在柜子上,放掉浴缸里冷却的水,再出来门还半敞着,张世豪非但没走,还坐在床上了,指尖勾起我的情趣睡裙逆着灯光,正饶有滋味观赏,我立马反锁门,跑过去夺下,塞进皮箱内。

那是我特意为祖宗准备的,想着海天盛筵美女多,祖宗看了一天免疫了,我千挑万选,买了件既火辣还神秘的,想好好取悦他,男人在香艳刺激的场所,如果能让某一个伺候爽了,地位便稳了,证明她最出挑,技压群芳。

我还跟着片儿学了卷舌功,我舌头不够长,好在灵活,给祖宗口多了,他棒子哪一截最敏感我也清楚,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雏儿,替我舔了。

我扣上皮箱盖,直起腰语气生硬,“张老板进错屋了吧。”

他摸出烟,要点没点的空当,“如果程小姐住这里,那我没走错。”

多牛逼的混子,也是底层流氓熬出头的,比寻常人的骨子里多一副无赖相,“可我让你出去。”

“程小姐出去的含义,我不懂,我认知里的出去,就是进来。”

我捏着浴袍拉了拉,遮到脖子,“良州很快就来,张老板无所谓被误会,我不能。”

他睨着我的面容,大约觉得好笑,一个被抛下的二奶,对金主宠幸别的女人无能为力,还强撑着不认输,非要挣面子,女人依靠男人,面子就是男人给,男人不给,只能自己装,大小老婆都同样道理。

蓄满棉花的烟头毫无征兆塞进我嘴里,打火机轻压,火苗蹿升在我和他之间,彼此的眉目火热,“他今晚顾不上程小姐了。”

烧焦的烟丝散出灰雾,熏刺眼皮,酸胀得难受,我不得狠吸一口嘬着了,是黄鹤楼,祖宗也抽这个,市面上快绝迹的1916典藏版,他不用买,大批的小官儿送礼到他老子哪儿,一箱箱送,最上面两条是烟,底下都是空盒子,里面捆着一沓沓人民币,整个东三省都知道,祖宗老子沈国安,喜欢黄鹤楼。

家里全是这烟,祖宗以前留宿其他二奶那儿,我睡不着,起先只是争宠,争名牌,争珠宝,后来守着空荡荡的床,特想哭,特无助,吸烟能解愁,我就一根接一根抽。

张世豪等烟嘬着了,忽然凑上前,薄唇启开,含住滚烫的烟身,他脸几乎贴上我眉梢,我嗅到比烟雾更烈的,来自他洗发水的香气。

我嘴一松,烟蒂滑入他口中。

他吮吸着我残留的唾液,野性十足抽完剩下的多半根。

我冷言冷语,“张老板打算住下了。”

他鼻孔逼出最后两缕雾,捻灭在床头的木雕上,“程小姐怕什么,染指了沈良洲的女人,他算账也是找我。”

“他会——”我一怒之下腔调拔得太高,急忙压低,“良州会毙了我。”

张世豪说他不会。

他信誓旦旦,似乎对祖宗的想法胸有成竹,但我不会受他蛊惑,祖宗既是高官,也是官二代,从小到大他气人,没有人气他的,光凭他报复背叛的女人出手这么狠,我敢在他眼皮底下通奸,废了我都是轻的。

张世豪在我失神之际,扯落了我的睡袍,丝丝缕缕的长发,从高处跌进床中央,两具身体卷起的风,四下散落,飘荡过他滚动的咽喉,和我胸前乍泄的春光。

水床上下弹动,犹如真的一片海。

他一手扣在我腰间,另一手抚顺碍事的黑发,指尖力道不轻不重,拂得头皮痒痒的,痒到了全身每一处。

“不想我吗?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他擦过耳垂,舌尖有技巧逗弄,我一声不吭,他察觉到我的紧绷,用迷惑心智的嗓音说,“我时常想,怎样才能让你对我温柔一些。像面对沈良洲,眼睛发光,所有的美好都毫无保留给我。”

我说永远不会。

他嘘了一声,唇舌灼烧我的耳根,“万一会呢,程小姐别说这样肯定。”

我扬手,原本刮在他颧骨,他稍稍一偏,反被禁锢住,他笑意不减,“告诉我,这是第几次打我未遂。”

我恶狠狠说第三次。

他鼻尖埋入颈侧,呼吸绵长而潮湿,幻化为江南的雾,漠北的雪,冷冷热热,侵入肺腑,“记得倒清楚。”

【明天两更长字数,8000+,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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