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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书院 > 宠妻军少,超凶猛!程霖张世豪 > 108 他留不得
 
保姆隔着一扇门,从缝隙里朝我摇头,示意我情况不妙,她受雇不久,她能瞧出不对劲,想必沈国安的态度进门时便端起来了。

当官的摆架子,摆到我这局外人面前了,祖宗老子又如何,他对我无所不用其极,难不成我还眼巴巴贴上去,贱兮兮求他接受我。

我面无表情立在原地一声不吭,冷漠的脸庞映照在那方玻璃,他盯着瞧了一会儿,摇头轻笑,放下喷壶拿窗帘擦了擦手,“你对我很大敌意。”

他态度像是质问一个发小脾气的二奶,含着趣味与无奈,我趁他转身之际,迅速收敛那丝冷漠,伪装一副温和而恭顺的面孔,“沈书记,我哪是不敬,我是意外吓着了,您怎么不支会一声,良州还在长春,只我自己回来,您扑了空。”

“他在不在,不要紧。”

他绕过沙发坐下,随手端起一杯泡好的浓茶,慢条斯理揭开杯盖,浮荡着水面,“怀孕了。”

他腔调莫名一股阴森诡异的威慑,我气息凝滞,双手不自觉握成拳,“您听谁说。”

“不是传遍了吗。”他咽下一口茶水,仰头似笑非笑,“我不长耳朵,也架不住南来北往道贺,这样的大事,良州也没打算瞒我。”

他说罢喉咙溢出一声危险至极的嗤笑,“我沈国安何时添了个孙子,我怎么不知。”

言下之意,我不配为祖宗生儿育女,更休想借着肚子一步登天,他不准备让这个孩子认祖归宗。

沈国安是一只打骨子里瞧不起、拿我当饵的猛虎,莫说他不食素,即使食了,他早盯上的肉,还是会张口吞噬。

“沈书记,您误会我了,我不是识不清自己身份的人,更不曾打什么不堪的主意,孩子是沈家骨血,毋庸置疑。您承认与否,我都有义务生下来。”

沈国安不动声色打量我,我面无惧色,“您拿他当晚辈,是他的大幸,您瞧不上他,也该不卑不亢。良州的孩子,倘若这点气度没有,便不配姓沈。”

我一番掷地有声,说得天衣无缝铿锵有力,丝毫不怯,沈国安眼眸微动,我招呼保姆换一盏热茶,好好招待沈书记,并且向他推脱说折腾了一路,先回房歇息。

我转身上楼,才迈出两三步,他忽然在我身后说,“程霖,我许你一个条件。”

我脚步骤停,猜得八九不离十,不过我还是强压怒意,笑得不阴不阳,“沈书记要我割掉什么,来得到您的条件。”

他大约也觉得如此毁灭人伦的残忍难以启齿,良久未答,在我们都近乎失去耐性,不愿继续揣测时,他平静开口,“这个孩子,并不适合,你明白吗。”

他顿了顿,“良州不是普通人,对他弊大于利。”

的确,祖宗不止是高官,也是文娴的丈夫,关彦庭进省委稳居要职,沈国安的威胁感越来越大,仿佛一只手在暗处扼住他咽喉,他猜不透那只手何时给他一刀,将他推向半生不死的悬崖。

他唯有千方百计扶持文晟,在军区抗衡关彦庭,这个紧要关头,祖宗和文娴绝不能闹僵,她被害丧子,我春风得意,恰恰是矛盾的爆发点。

沈国安为了大局,为了土皇帝的势力,不惜牺牲掉血脉亲情,这份暴戾,令我体内升起一阵恶寒。

我摇头发笑,笑得全身都在颤抖,“沈书记打算用什么筹码,诱我答允。”

“筹码我会给,除了那些不切实际的虚名之外,良州也不会亏待你,至于接不接筹码,在于你。不过程霖,见你第一眼,我对你很有好感,不会有男人抗拒得了漂亮且极其聪明的姑娘,什么是聪明,识时务者。”

我低下头,摆弄着裙衫边角纹绣的花色,“您可真瞧得起我,亲自登门游说,可见我的分量,不轻呢。”

他听出我嘲讽挖苦之意,没有逼迫我,只说慢慢考虑,还有半个月时间,足够掂量清楚。

我心里早已决定,这孩子无论怎样必定要生,哪怕他是张世豪的孽种,我也有法子偷梁换柱逆转乾坤,他是我的底牌,最有力量和可能扳倒文娴上位的唯一底牌,我死都不甘放过。

但这样毫无商量余地的话我没说,我回房不久,楼下传来关门和汽车发动的声响,我踱步到阳台,手指不着痕迹挑开窗帘,朝底下看了一眼,沈国安的吉普逐渐远去在落日黄昏的深处,融化为一颗苍茫渺小的点,如同繁华的三千世界,一步步攀爬,打拼,焚烧,熬到今日的我。

我好不容易捏住后半生的契机,这孩子绝不能出半点闪失。

我在哈尔滨住了一夜,次日午后启程返回长春,我没回宾馆,进高速路口时二力给我打电话,他说祖宗带着粉粉出席一个大人物的寿宴,大人物是前任吉林省总军区的参谋长,类似目前关彦庭的地位,军队方面的旧人脉相当可观,祖宗老子是东北的一把手,有心拉拢却不方便,祖宗明显做了一支箭,钉死对方,为沈家的势力添砖加瓦。

这些不是我该关注的事,我只能钳制张世豪,为祖宗争取更大的机会,除此以外,我关注粉粉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二力说祖宗挺宠她的,给文娴做样子保我是一方面,粉粉有两把刷子,把男人哄得心花怒放,祖宗很久没尝鲜儿了,难免一时迷失,被她勾了魂儿。

魂儿在不在,我是含糊了,祖宗这八九天,再没碰我一下,他碰不得是其一,多半的兴趣转移到粉粉身上是其二。情妇干什么吃的,不研究金主心里,就会有更厉害的姑娘取代,粉粉的今天,何尝不是半年前小心翼翼讨好侍奉的第二个程霖。

可惜不同是,东三省再无程霖,能咬牙死撑杀出一条血路,奋战到最后。

反正也见不到祖宗,还不如办点正经事,我的分量今非昔比,争风吃醋是我玩剩下的,贤内助才是我靠拢的方向,也是真正长久的。

我临时改了路线,吩咐司机送我到九姑娘的场子。

松原油田之战,九姑娘阵前倒戈,祖宗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既然有前车之鉴,为何不能再度全盘复制呢,张世豪必定想不到,这种招数短短两月我会重复使用第二次。

吉林为中心轴,东南西北四个点,祖宗占据中势,林柏祥与九姑娘下势,只要达成一方同盟,便有胜算攻下上势的张世豪。

显然,林柏祥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不及九姑娘更好驾驭。

女子在动荡血腥的乱世,强大皮囊下包裹着惶惶不安的心脏,碰对地方了,也就降了。

关彦庭不会堂而皇之出手,他隐匿在幕后,我打头阵,他才好运作。

九姑娘场子的侍者像是收到了风声,对我的到来半点不惊讶,将我引进包房,好茶好酒的伺候,我等了约摸半小时,走廊尽头的电梯发出叮的尖锐刺响,我紧挨着门口,欠身探头,真是风尘仆仆赶来的九姑娘,我大喜正要迎上前,她身型一晃,背后的拐弯处倏而多出一抹人影,轮廓非常清瘦挺拔,和她一同朝这边走来,当我透过昏黄的灯火看清那男人是谁,我脸孔浮现的笑容猛地一僵。

我压根没顾及张世豪竟会在,我猜测到九姑娘明珠暗投、弃白从黑,终归一条道上的,祖宗这艘船牵扯了太多虎视眈眈的条子,保得了自己,他未必肯花功夫保一个临时盟友,我紧赶慢赶,想先胜一筹,还是屈居人后,希望破灭得彻底。

九姑娘若非动了心思,意向投奔张世豪,她断断不该在这个时辰,这个地点,和他并驾齐驱。

他们交谈的同一时刻发现了门口的我,场子经理通知了九姑娘,她表情很平和,她旁边的张世豪唇角那丝痞气的笑卷土重来,深邃如无间地狱,一眼望不到底。

他指尖慵懒夹着烟,眯眼凝视我,脚下放慢了步子,似乎在给我适应这场巨大变故的空间。

【明晚0点30分,字数会比今天多一半,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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