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好歹也要休息一下吧？”
“这么多的事还在等我，哪里还能休息的？”
“可是……你这也太拼了吧？这眼圈黑得跟个什么似的。”
禾香指一指莫含瑶的脸，莫含瑶凑近铜镜看了一看，不由得轻呼了一声：“还真是挺厉害的，黑得跟个熊猫似的。”
“小姐，熊猫是什么？它也是猫吗？”禾香忍不住问了一句，逗得莫含瑶笑弯下了腰。
禾香也太可爱了吧？
“我也不知道熊猫是不是猫，但我知道它是国宝。”莫含瑶一本正经地说着，禾香虽然很认真地在听了，怎奈越听越不懂，越听也越糊涂。
莫含瑶也没法给她细说一番，只好简略地总结了一句：“熊猫跟现在的我差不了多少的。”一边说一边指指自己的黑眼圈，结果禾香愣是没弄明白。
这事也只好作罢。
作坊的事已经交代了下去，养的猪眼看也能卖上一个好价钱了。乍一看，各处的事好似一下有了各自的着落，已经没有什么需要莫含瑶忙的事了。
“小姐，那北街的一大块地要这么办？”一日，莫含瑶难得有一个空闲，她不愿独自待着，干脆喊了禾香过来，抓一些瓜子核桃坚果之类的吃食，与禾香各自坐了桌子的一边，一面吃着一面互相说些话。
岂料禾香一个嘴没刹得住，竟然提起了买下就没有管过的北街，这下莫含瑶有事可作了。
“禾香，你倒是提醒了我，我还有一个北街没着落呢！”莫含瑶的语气透出浓浓的兴奋，好似看见了一堆凭空出现的白花花银子在向她招着手。
而禾香一点的兴奋劲也提不起来，她现在只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好端端提起什么北街？看自家小姐忙得还不够多，累得还不够惨吗？
她这贴身丫鬟除了催促主子四处奔走着赚银子，还起什么作用了？
“小姐，禾香求你了。”禾香忍不住抓住了莫含瑶的一只袖子，企图阻止她，“不要再忙得昏天黑地的回来了，莫府养得起你，当个米虫也没人敢说你半句坏话，咱不跑了好不好？”这话给莫含瑶说得心里暖得一塌糊涂。但她赚银子的决心绝对是不可动摇的，只好委屈了禾香吧。
“禾香，我们万事好商量，唯独银子难商量。”
“禾香都在求你了。”
“求也没用的，你忘了我的口号吗？”
“没忘……”
“给我说一遍。”
“加油，努力，银子赚得拼了命。”
“真乖。”
这么三言两语地哄过了荷香，莫含瑶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雇了一辆马车，直奔了北街而去。
北街商业繁荣，人口密度也大，在这里随便开一家铺子。经营好的话，那白花花的银子简直是哗啦啦地往口袋里流；经营不好的话，怎么也能赚出个回本。
但关键还得看看的铺子是什么。
自己的铺子除了俏美娘，还有一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既然这里是地理位置绝佳的北街，怎么也得开一家像样点的。好比是……
书局！？对了，开一家书局不是很好吗？反正这里年年进京赶考的读书人多得数也数不清，那富贵人家更是为了撑起门面而买上一屋子的书在家里囤着。如果自己开了一个书局，那银子就真的哗啦啦了。
主意一经打定，莫含瑶就此忙开了。她在北街找了一家大点的店铺租下来，改成了一家书局。而在于家村和旺河村也各自开了一家成人学堂，专门为了教农人识字读书，而不教有关科考的知识，所教的内容正是由她自己亲笔编写出的侍农手札上的内容。
结果此举闹得动静过大了，惊动了城里的一位学院山长的千金亲自箱莫含瑶写下了一封战书，邀请莫含瑶去云芳学社与她们好好比试一番。而那云芳学社恰恰是整个耀光城中最有名的女子学术交流的第一学派。
但莫含瑶却颇为豪气地回敬了那千金一句：“下里巴人不懂阳春白雪。”这一句一出口，不过半日，外头便传出了各种的流言。全是在说什么莫含瑶自愿服输啦，没有才女才情啦，傻瓜没资格开什么书局啦之类的话。
这家伙把莫含瑶给气得可够呛，以至于当日她的书局一建成开张，书局门口就挂出了一张横幅，上书一句“本店只欢迎不聪明人，聪明人与狗禁止入内”的话。而于家村作为莫含瑶手底下头一批最先富起来的一批人，个个坚定了立场决意力挺莫含瑶，对传出那些个没有一点真凭实据的话的人进行连续不断的声讨。
“要不咱们向云芳学社好好赔礼道歉吧？”
“不去，我有什么错了？”
“这不是错不错的问题。”
“禾香好唠叨，”莫含瑶装出厌烦的模样堵起了耳朵，而禾香的小嘴还是喋喋不休地说：“小姐，你不要试着扯开话题好不好？”自己可是一心为了想赚银子的小姐好，如果不去云芳学社好好地赔礼道歉的话，凭借它在耀光城中的影响力，指不定什么时候这开了不久的书局就不得不面临倒闭的危险。
其实莫含瑶不是不知道禾香的顾虑，她也不是傻子。
可是那云芳学社未免嚣张过头了吧？她这刚开一个书局，那边一个战书就写下来了。为了尽快搞垮她，不惜拿百年的招牌砸自己。
“我不是扯开话题。”莫含瑶忽然一下正色道，“我是生那云芳学社的气。”
禾香忽然不懂了：“生气？为什么要生气？云芳学社做了什么让小姐生气的事吗？好像没有吧？”这一连串的疑问砸下来，搞得莫含瑶就算想回答也做不到一一对应，她干脆随便选了个最好回答的。
“因为她们下了战书给我，摆明了是想着法子弄垮我。”好让那云芳学社成为耀光城中唯一的女子学术交流学派。
这么一个偌大的耀光城，容不下二虎相聚争斗不休。
莫含瑶明白这点道理，云芳学社自然也是明白的。
“可是……下个战书什么的，也算不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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